了我就想,这种情感和男人才是我理想的,也才是爱情。”
大平身兼二职,一面监督摄像师,一面顶我的缺负责拍照。访谈刚一结束,他即凑过来问,“你讲的真是你的梦?”
“不然呢?”我反问。
“以为你借古喻今。”
“什么意思?”
他耸耸肩,走开了。
“你梦里的人是谁?”阿巫问。
“不知道,没有脸。”我迟疑一下,“但感觉上似乎是认识的,并非陌生。”
“会不会是——”
我点头又摇头,知道她揣测的是ray。尽管醒来我也这样想过,但终究梦中没有明确出现脸或名字。我不是没有梦见过ray,但都清楚知道是他,这一次却不同。
“但愿预示着有新人出现。”阿巫拍拍我。
访谈剪辑成三条播放出去,我忍住了没去看。
【她+】的浏览和点击量一直很高,尽管我们只传递积极、独立女性的正面价值观,三观不正的都已弃用,但评论区仍有不少负面评论。我倒是不乏勇气去看别人对我的攻击和拍砖——假如有的话,只是没有勇气去看镜头里的自己,如同不愿别人给我拍照。大平的拍摄水平固然不错,然而拍出来的也终究是他眼中的我,并非我以为和想象的自己。
晚上的时候,ray发消息来,说,“看了你的访谈。”
我一阵紧张,回,“如何?”
“很不错。口才便给侃侃而谈,输出的观点也有趣。”
“有趣?”其实我最关心的问题原本是——我看上去如何,好看吗?
“你说无论男女,不应太注重物质,尤其女性年轻时,应该只重感觉和心意,哪怕对方物质匮乏。每个人都应领略过物质之外的真情,否则人生是不完满的。”
“是,我这样看。”
“你说真实是奢侈品。”
“难道很易得?”
“不,不易得。只是我没有想过你对于真实这件事有这样多思考。那一段我反复看了,你的话很有哲理。”
“其实说了些什么我都忘了。当时阿巫问到我除摄影以外的爱好,除了读书、旅行那些我说到真实,她追问原因,我就信口说了。”
“信口得好。”ray停顿一下,然后发来一段文字:
真实首先是一种爱好,对真相的狂烈热爱。
其次是一种憎恶,对一切虚假的鄙夷、厌弃。
然后是一种勇气,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与正视淋漓的鲜血。
之后是一种能力,能够面对、接受、展现真实。
最后是一种代价意识,宁要伤害不要谎言,愿意接纳、承担因真实而来的后果。
真实是一种选择。
是我说的。
“我把它们记录下来了。”ray说。
“啊。”
“怎么?”
“看到文字我才发现自己说得竟然这么好。”
他发来一串哈哈笑的表情。然后说,“确实很好,总结非常到位。看来你不晕镜头。”
我突然想起上次给他拍封面肖像照,他起初说晕镜头,后来说晕的不是镜头而是镜头后的那个人……
我有意表现得得意洋洋,“我不但不晕镜头,反而对着镜头通常会有超常发挥。这段话就是明证。”
“超常发挥也必然来自平时的积累。当然是你平时对此有深度的思考。”
还好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对真实有这样多的思考。当然是因为世德。在世德之前,我不是没有遇到过关于真实的分歧,和一醒也曾为此争执不快过,只是我从未认真想过背后的原因。为什么对我来说如此简单的事,对他们来说却如此不可能,按照事情实际发生的情形客观叙述,就这么难吗?痛定思痛,我才有了“真实原本奢侈”的了悟。既然是奢侈品,自然不是人人都能配备。
“你怎么看待背叛?”
隔着手机屏幕,我几乎能感到ray说这句话时的迟疑。
“你背叛谁了?”我开玩笑。
“截至目前还没有。”他又跟着补一句:“说不定我唯一背叛的人只有我自己。”
我说实话,“你难住我了。我竟一时想不清楚:背叛别人和背叛自己,究竟哪个更严重。”
“那就先别想了,回到刚才的问题,你怎么看待背叛?”
依稀,我有些恍惚,仿佛这一幕曾经出现过,或者是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