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紧张让他自己都反应未及。
倒是萧景宴始终眉眼含笑,“你家三公子可不傻,聪明着呢,赔本的买卖我向来不做,我刻意避开了他们强冲击,所以没伤的多重。”
萧景宴话音刚落,一口鲜血从嘴中喷涌而出。
在打斗间,他被那些黑衣人伤到肺腑。
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幸而顾言川反应及时搀扶住他,“萧允怀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嘴硬了,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事,若非要说受伤,倒是这心伤的厉害,昭宁处处都瞒着我。”萧允怀捂着胸口,可是他却肺疼的厉害,指尖用力掐着掌心来缓解疼痛。
生怕被顾言川瞧出端倪担心,眉头都不敢皱一下。
“都什么时候,还耍贫嘴,我看三公子浑身上下,就数这张嘴最硬了。”顾言川嘴上虽如此说着,却已经取下挂在腰间的荷包,随手拿出里面的药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送到萧景宴面前。
萧景宴浑身都被雨淋透了,丝毫没有往日俊朗模样,反而是可怜巴巴的凑上前,“昭宁喂我。”
顾言川将手伸到他的嘴边。
萧景宴就着他的手,囫囵将药丸吞下。
“三公子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顾言川随口问一句。
“我相信昭宁绝对不会害我。”萧景宴一脸认真盯着顾言川。
顾言川没有理会,反而是蹲下身检查一下那些尸体,尸身上没有悬挂任何的令牌之类的东西,顾言川将尸体袖子卷起,发现胳膊上印着一个飞鸟的形状。
顾言川紧接着走到另外一个黑衣人面前,在胳膊同一个位置,发现一模一样的图案,“萧景宴……”
听到顾言川呼自己,他强撑着身体挪动过去,俯身盯着黑衣人胳膊上的图案,“有些眼熟。”
“三公子难道不觉得这尸体上的图案与之前我们在赌坊看到的有些相似吗?”顾言川没有发现重要的东西,起身去牵马。
“形状是有些相似。”如此这一切就都能联系起来了。
对方借着南靖的手,除掉他们北阳军就相当于折断赵侪的翅膀。
目的就是为了今日。
“可惜当时赌坊被烧了个干净,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萧景宴神色阴郁,雨水顺着的下颚滴答到脚边。
“真相应该很快就会浮出水面。”顾言川虽看不清萧景宴的面容,却见他状态有些不好,等他翻身上马后,向萧景宴伸出手。
萧景宴没有立马伸手去搭,反而是定定盯着顾言川,“昭宁现在不防着我了。”
“都什么时候了,我先送你回去治伤。”顾言川调整马的方向凑近萧景宴。
萧景宴搭在顾言川掌心,两人互相用力,萧景宴径直越上顾言川身后位置,随即调转方向往山下去。
虽说他们一行带来了两位太医,现在猎场那边乱糟糟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贸然折返反而是浪费时间。
萧景宴贴在顾言川后背,双手自然环在他腰身,衣服被雨淋湿后,贴在身上,更加勾勒出他姣好的身形。
“皇上呢。”萧景宴趴在他的背后随口询问。
“皇上交给梁惠,由皇城司和枢密院送皇上先行回宫,梁惠过来的早,还抓住了几个活口,现在应该被送到暗牢,只是不知能不能审讯出什么东西。”
“那就是枢密院和皇城司的本事了。”萧景宴的声音微弱。
顾言川一路急行,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郢都,由于今天发生的意外,城门口已经被枢密院接手,对过往的行人严加盘查。
两人自然也不例外。
等进城后雨已经停了,天边露出破晓的光亮,顾言川将人送到北阳候府。
看门的小厮猛然看到萧景宴被吓一跳,急忙和顾言川一起将人抬回院子,又忙前忙后请来了大夫和杜仲。
顾言川没有等大夫出来,着急进了宫。
赵侪受了惊吓,又加上淋雨,回来后直接生高热。
两名太医在一旁守着,梁惠和枢密院使守在一旁亲自伺候赵侪服用汤药。
赵侪精神逐渐清明些许,看向站在角落里的顾言川,“顾爱卿。”
闻言,顾言川乖觉上前,谁料赵侪忽然伸出手,顾言川只好将掌心搭在他手上,“此番朕能够脱离险境,多亏了顾爱卿的定力相护。”
“此事并非臣一个人的功劳,梁大人和林大人以及萧大人等人都有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