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内容不用细看,宁天愠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沈天华的安排,选择了用别人的命换取自己儿子的命,在这个过程中,他自己却深受不知名的影响,逐渐生起病来。
直到翻完了最后一页,司零也没有了解到那个宁天愠晕倒之前,嘱咐宁演的那名医生究竟是谁,而红衣女人在其中出现的次数也慢慢的少起来,直到最后,宁天愠都没有认出她。
将小册子交给宁霜洁,司零便打算回去,这一趟的收获,说多也多,说少却也少,毕竟,这里没有办法让司零直接解除掉宁天愠此时的状态。
……
宁宅。
宁演已经在屋外守着宁泽很长时间,在司零没有下山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昏暗的室内,宁泽沉默的仰在椅子上,脑中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到处发散,杂乱的信息让他的脑袋隐隐有些许胀痛,那些被自己深藏于心底的往事,也纷乱的涌出来,像火山爆发一样难以掩盖。
与宁汐相处时的一点一滴,如同画卷一样,事无巨细的在宁泽脑中展现,恍惚中,他好像看到,宁汐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将自己胀痛的脑袋轻轻的抱在了怀里,轻柔的吟唱着,双手在太阳穴上面不住按揉,宁泽听着熟悉的曲调,看着久违的面庞,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
“好久不见,汐儿,你怎么直接来这里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吗?”
宁汐温柔的看着宁泽,没有言语,好久之后才喃喃的说道:“到时间了,泽哥哥。”
宁泽愣了一会,眼中闪过瞬间的迷茫,但随着宁汐的又一次触碰、抚摸,眼神也逐渐坚定起来。
“是。”
他诡异的笑着。
“到时间了,没错。”
屋外,原本心烦意乱的宁演忽然竖起耳朵,他听见,自己的弟弟好像在屋子里自言自语着什么。
宁演担心出事,紧忙上前几步,打开屋门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屋内只有宁泽一个人。
他横躺着,将脑袋放在另一张椅子上面,脸上露出幸福的模样,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听到动静之后,宁泽翻身坐好,在细心的整理过衣服之后,宁泽慢慢站起来,盯着宁演微笑。
“时间到了。”
紧接着,如雨的血水从宁泽头上飙出来,宁演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宁泽的脑袋就在自己眼前分裂为两半,轰然炸开。
就在谁也没有看到的阴影里,一抹红色的影子飘荡而出,它没有任何阻碍地飘出屋顶,听着屋内愤怒惊惶的咆哮,红影发出了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满意言语。
“恭喜你,泽哥哥,抛弃凡躯之后,你会获得永生,从今往后,我们终于可以长相厮守……”
屋内的咆哮声逐渐微弱,伴随着木头崩解,砖块碎裂的声音,一个和屋子一样高的血肉亵渎生物蠕动了出来。
它的头部自中间分裂为两半,左右半边脸分开耷拉在双肩上,从中又生出来一个丑陋的脑袋。
这个脑袋上面只有一张嘴和密密麻麻的眼珠,眼珠从前面一路疯长到后脑勺,和裂口女一样宽大的嘴巴已经长满肉刺,足有一米长的舌头在空气中狂乱的舞动。
它的双臂纤细有力,但是手臂的末端却不是双手,而是两个尖利的肉刺,肉刺在半空中舞动,速度极快,有着音爆声发出来,胸腔处的皮肉尽数溶解,全部的肋骨都暴露在了外面,仔细看甚至能瞄见跳动的漆黑心脏。
双腿早已变形消失,它的下半身如今就是一滩烂泥,那摊橡皮泥一样的东西蠕动着前行,速度却一点都不慢,蠕动过的区域,沿途的路全部被腐蚀,凹下去一个又一个空洞。
这个丧失理智的怪物一路嘶吼着,扫平眼前的一切阻碍,向着目标蠕行过去。
宁演捂着胸口攀到门边,他受了很重的伤,胸口有一个洞,几乎将他前后贯穿,宁泽的异化来得太快,宁演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就被来了一下,就这一下,宁演便失去了战斗力。
看着自己已经开始快速变黑腐烂的胸口,宁演哆嗦着双唇,喊来了手下:“全力阻止这怪物将族长带走,还有,派人去山上叫大小姐和司先生尽快下来。”
还没等宁演做剩下的安排,他就乌青着嘴唇倒了下去,胸部的伤口快速腐化,散发出阵阵恶臭,几个年轻修士试图以灵气修复,但是却毫无作用。
“宁泽”一路蠕行到了宁天愠养病的小院子外面,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残留着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