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殷勤哭丧着跑回了家,被监郡御史殷通所看见了。
立即询问家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丁平时对殷勤唯命是从,拼命讨好。
但是老爷问话,自然是不敢隐瞒,从项籍抱着肉干招摇过市说起,一一道来。
听罢,殷通恨不得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好好地收拾一顿。
居然这么混蛋,干出这么没品的事情。
诬陷那亡国之人项籍倒是小事,得罪了老夫子,却是头等大事。
思绪一番,就要带着犬子去酒楼找到老夫子赔礼道歉。
却被府上的幕僚所拦住了,幕僚是山羊胡子的老先生,说道:
“现在秦国刚刚统一天下,听说秦始皇即将巡视天下,体察民情,整顿官场。
如果你儿子的恶名一旦养成了,在民间形成了舆情,那么自然被注意。
恐怕会影响你的仕途啊!”
殷通细细品味了一番,的确是这样!
项籍招摇过市,说明了肉干是束脩,臭小子非说是盗窃。
要是彭城以前还是楚国之地,倒也没有什么贵族奴隶,阶级对立,贵族一切都是对的。
现在秦始皇新政,刚刚在楚国落地,要是自己施政,逼得民间议论,陷害曾经的楚民,损伤了官府威信。
那么,仕途莫说是更进一步,恐怕最后能够保住当前官职,都算是不错了。
想到这里,殷通赶紧请教:
“范先生,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
范先生抖动着山羊胡子,自信说道:
“一切的问题的根源不在那项籍小子的身上,而是在那老夫子身上,他德高望重,不仅民间声望极大,而是在官府中很多门生故吏。
只要让老夫子按照我们的想好的故事版本,说出来就行了。”
殷通听后,一阵为难:“那老夫子是出名的刚正不阿,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
“别忘了,你身为御史,代天巡视天下,有一定的调兵权利啊。”范先生似乎早就猜到了殷通所虑。
殷通当即大喜,立即和范先生商量出了一个最佳版本。
于是,殷通将被自己痛揙之后,满脸伤痕的犬子带上,以及几十名府衙的衙役,兴师动众,朝着老夫子酒楼而去。
街道上的众人,见到这一幕,纷纷躲避到两边,好事者却紧紧跟随在后面。
在这娱乐匮乏的时代,官府拿人,就是一场大戏,自然不想错过。
于是,当殷通等人到了酒楼之下,已经是乌泱泱一大片人了。
这一队官兵,自然是被酒楼之上的许汉文尽收眼底,看到了酒楼掌柜前来通风报信,心中感激不尽。
仔细打量了一番,下面的衙役官兵,许汉文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当即婉拒掌柜的好意:
“多谢你的好意,就算是我逃走了,我的学堂还在那里,没用的,如果我犯了法,自然心甘情愿伏法。”
萧何和曹参等人,纷纷敬佩不已,这么多年过去了,夫子依旧是那个铁骨铮铮的夫子。
萧何和曹参对视一眼,手不由自觉摸向了腰间暗藏的匕首,要是这个殷通胆敢加害夫子,定然要血溅五步。
就连项籍也是心中惊讶无比,面前这个平时啰嗦的夫子,居然也有这么冷静强大的一面,比起自己的莽夫之勇,这才是大丈夫的勇。
面对绝境,依然面不改色,坦然处之。
想到这里,项籍立即对于自己之前在学堂,傲慢对待同窗和夫子,真是羞愧不已。
就连刚刚吃饱,还在打嗝的虞子怡也是跟在项籍身边,看向众人的视觉中心,老夫子所在。
知道今天能否躲过一劫,就是面前的老爷爷了,看其云淡风轻的样子,比起之前出入殷府的高官,也是不遑多让。
那么拯救自己的哥哥,岂不是理所当然了,顿时双眼充满了光彩,没有了之前小鹿一般的惊恐,期待不已。
一切,都在许汉文的掌控中,在之前穿越而来的大乾朝世界中,虽说短短经历了威武屯大战,以及三啼城的保卫战,但也是经历了铁血战争的人。
一支军队,到底有没有杀气,可以从其队形,步伐等一些细节可以判断。
刚才一番观望,许汉文发现这些衙役官兵,并没有一定要杀人的气势,似乎只是装腔作势。
毕竟,秦法严苛,擅动刀兵,可是不小的事情。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