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放心,阿群会帮您的。”
“你个小丫头,拿什么帮我?”
“阿群自幼跟母亲在这府里帮工,别的本事没有,人情世故倒懂得些。什么时候能做什么事,阿群最知道,连大太太都夸我最识时务,懂分寸。”
分寸这两个字,倒是真难能可贵,值得玩味。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们这种做粗活儿的下人,自然只为谋个生计,等您当上了少奶奶,记得提拔阿群便是。”
看着小姑娘眉眼里略带狡颉的身材,裴月不自觉也笑了——她是最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
“行啊。你若能赶走她,让我坐稳了少帅夫人的位置,我便允诺你下半生衣食无忧,兴许还能帮你说个好人家,也过过被人伺候的日子!”
“那阿群便先谢过少奶奶大恩。”
两人一拍即合,一夜无话。
林晚婧原以为接裴玥回来最多是为她提供一个舒适的安胎环境,但当晚她便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裴玥夜夜梦噫哭喊,整院老少都睡不安稳,可她却对此矢口否认,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她说她不知道梦噫的事,更没有梦游的习惯,说是这别院里有鬼,定是被鬼付了身,胆子小的丫头们也被她影响的惶惶不安。
被逼无奈,林晚婧只好依她所言,请了法师来开坛做法,这之后,她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
可是这种安宁却只维持了两周。
两周过去,当裴玥又开始哭喊,林晚婧听见了刘瑾不耐烦的叹气声。
“云柔?”
“嗯?”
“你相信这屋子里有鬼吗?”
刘瑾静默半晌,噗哧一声笑出来:“你信了?”
“我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鬼神之说本就是无稽之谈,心怀愧疚之人的托辞罢了。”
这样说着,他将眼前人搂进怀里,深深吻下。
尖叫声再次传来,打断了两人的缠绵,将林晚婧从温存里拉扯出来:
“说真的,你去陪陪她吧。”
“不要…”
“可…她总是这样喊叫,若是真的梦噫,只怕是精神上有异常,对孩子不好的。”
很是平常的一句话,他眸子里却掠过一丝警觉:
“你怎么知道?”
“我问过医生的。”
“医生?谁?李凌瑞?”
他的线人曾向他回报过,林晚婧即便婚后也与李凌瑞走的很近,如今看来确是真的。
“嗯。”
刘瑾闻言,无端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草草用睡衣裹了身体,便也不再同她多话,直到离开卧室,听林晚婧嘱咐他:
“对她耐心点。”
他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开门离去。
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晚婧心中顿觉不安,她能察觉到刘瑾离去的时候是带着情绪的,也隐约预感到她的生活中似乎有什么即将改变,右眼突突的跳了几下,强烈的仿佛能听见声音,她幻想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不幸,却唯独没想到这将是她同刘瑾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自那日刘瑾半夜移去客房睡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主卧一次,每天早出晚归,便是话也很少同林晚婧说。林晚婧只当是他工作太忙,从未放在心上,只是她看着刘瑾的脸色日益憔悴,心中担忧——客房的床自是不如主卧舒服的,他该是睡不踏实吧。
又一夜晚归,刘瑾上楼,却见林晚婧在主卧门口站着,似在等他一般。果不其然,看见他回来,她开口了:
“云柔,我有事想对你说。”
刘瑾犹豫片刻,最终走到她面前:“什么事?”
“今晚还去陪她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
“云柔,搬回主卧来吧,我看你眼窝青黑,是不是客房的床太硬睡不好?”
刘瑾心中迎暖,表面却佯装冷淡的问道:“还有吗?”
“明天我便搬去客房,你跟她都回主卧来吧。”
这不是他想听的答案。
天知道他有多思念她睡在身侧的日子,多希望听她说想他,请他搬回来。
她若说,他定不拒绝!
可是他失望了。
“随便吧。”
他语气这般清冷,确是在她预想之外,诧异中,便听他又道:“没别的事,我先去休息了。”
目送刘瑾像走廊另一端的客房,林晚婧同样失落——她确是希望裴玥与孩子安好,却也同样希望听见他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