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清凉了，那往篱边牵延着的毛豆叶子，已露出枯黄的颜色来；白色的小野菊，一丛丛由草堆里拨出头来，还有小朵的黄花在凉劲的秋风中抖颤，这一些景象最容易勾起人们的秋思。

“我在这，晚玥你怎么来了？”

李祥瑞冲着张晚玥摆了摆手。

“正好在附近办点事，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你这里，怎么样？这艺考培训机构这些年还顺利吗？”

“也就这样。”

“别凡尔赛了李祥瑞，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钢琴老师，有多少孩子是通过你的培养才完成了钢琴的梦想。”

“你就别取笑我了，那还不是张大摄影师拍摄宣传的好，给我宣传到位了呗！”

“行，就冲你这句话，有空的时候我再拿着相机给你好好拍一下，放在我工作室的头版上。”

“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就初中的那家火锅店吧！”

记忆中的火锅店没有任何改变，只不过原先的人已经不在了。

“叔叔阿姨身体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吧！我爸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住了好几次院。我妈在英国，身体倒是挺硬朗。”

“那苏阿姨呢？”

“苏阿姨很好啊！待我也不错。别光说我自己了，也说说你，李老师最近怎么样？”

“也不错，住了好几次院，脾气和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都说严师出高徒，你看我现在的性格完完全全随了我爸哈哈哈哈。”

两人沉默片刻，李祥瑞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筷子，拿起酒杯干了一杯酒。

“喝这么急干嘛？”

“你最近有没有她的消息？”

“没有，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大四考研的时候，她给我发消息说是要出去集训三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研究生三年，我更是忙的不回所有人的消息。”

“那他呢？你就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吗？”

“他? 你说的谁啊？”

“张晚玥你别装傻充愣，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李祥瑞，我们今天只吃饭，不谈论别的好吗？”

这顿饭两人吃了好久，相互勾起对方的回忆，却对暗恋的人只字不提。

“对了，过几天申瑶和士杰就要结婚了，你到时候可一定要去啊！”

“当然得去，我还得给他俩包一个大红包。”

也许是上天指引着张晚玥前进的方向，不知不觉她走到了龙城中学的门口。

“大爷，我能进去看看吗？我曾经也是这里的学生。”

“不行不行，你没有证据，社会人员不能进。”

“大爷，我真的是这里的学生，我之前的班主任姓王，叫王元国，您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保安大爷摇头摆手说道。

“那我给班主任打个电话，您稍等一下大爷。”

张晚玥从包里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了初中时期班主任的电话。

“喂，王老师您好，我是14级您的学生张晚玥，不知道您是否记得我。”

“你是元国的学生? ”

电话那头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是个女的，声音颤颤巍巍。

“您是师母吗？请问王老师呢？”

“王老师他……他……他已经不在了。”

她听到这里，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疼痛，剧烈的疼痛，像是一根根针扎着她的心脏，城市的喧嚣，孩童的玩闹声都不能将他的神思分出一点，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眼角的泪混着汗水一齐滚落下来。

“师母，我可以去祭奠一下王老师吗？”

“当然可以，你是他的学生，当然可以啊！”

她放下手机，在路边随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她拨打了之前所有能联系到初中同学的电话，让他们前往王老师的家中祭奠。

王老师的家里简约朴素就几件必要的家具。客厅的中央桌子上摆放着他的遗像，所有人都站在遗像面前上香祭奠王老师。

她吸了吸鼻子，眼尾染上水汽，眼泪顺着白软的脸颊滚落。走到王老师的遗像面前，跪下给王老师磕了三个响头。一时没站稳，打了个踉跄，旁边的李祥瑞伸手接住了她。

“师母，节哀顺变。”

“你就是张晚玥吧！你的老师经常和我提起你们，说你们是他带的最骄傲的一届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