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恼怒跺脚跑进庙里避风头。
她羞愤交加挤出人群,迎面看见丰神俊朗的裴砚舟,心如鹿撞当场失了神。
“裴大人怎么来了?”宋明荷忍不住想,如果他来找她道歉,自己要不要原谅他。
但当她羞怯目光移到裴砚舟身后,见那妖女笑得春风得意,像在对她炫耀!
“大人,慢点走,我先给观音娘娘上柱香……”
吉祥头次来寺庙看哪儿都新奇,分不出丁点眼神给宋明荷,也没留意她嫉妒得面目全非。
裴砚舟带妖女拜观音求子吗?他居然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
宋明荷怒气冲天,将她死去的哥哥丢于脑后,带上丫鬟蹑手蹑脚地跟踪他们。
吉祥察觉有人盯梢,若无其事地打量起粥棚。赵芸那张脸皮好像贴歪了,左边眉毛比右边高出两三厘,当然普通人看不出来。
碍于被宋明荷盯着,她不好停下来多看,跑到裴砚舟身边碰下他手背,提醒他有发现。
微不可察的小动作落在宋明荷眼里,恨得她想拔光那妖女的头发。
转念一想,妖女擅闯佛门不是送死么,她找方丈举告捉妖岂不是永除后患?
她得不到的男人,谁也休想抢走!
慈济寺葱茏环绕清幽肃静,大佛殿香火不绝,青烟袅袅飘散于天际。
沿着龙脊山拾级而上,途中奇花异草芬芳怡人,裴砚舟行至归云亭与吉祥分道而行,给她指条通往观音殿的山路。
吉祥不认生,与其他香客说笑走远。
裴砚舟也没有官架子,坐在亭子里同几位路人赏景,将山门外的粥棚尽收眼底。
据魏平打探的消息,赵芸每次来施粥至少逗留半天,通常过午后回侯府。
年近五旬的妇人站在锅灶前,许久都没有挪动一步,脸上笑意也是一成不变,不知面具下那张脸是何表情。
假面具太过逼真,若不是小祥子看出破绽,他这次也要被唬过去。
今儿是沈菡钰回墨绣坊看望母亲的日子,她到底是怎样避开众人耳目,摆脱侯夫人的身份私下离开?
裴砚舟正襟危坐,守株待兔等那个答案。
相比之下,吉祥爬山就没那么轻松了,但她体力好跑得快,大小佛殿半晌都逛了一圈。
永安侯那一家子都绕不开慈济寺。
赵芸在寺里做了多年居士,宋明焱在山上认错沈家姐妹,酿成斩不断的生死孽缘。
有道是雁过留痕,不管沈菡钰行踪有多诡秘,她势必在经常出入的地方留下痕迹。
吉祥前脚迈进天王殿,余光瞥见宋明荷带着丫鬟跟踪自己。小丫头无聊透顶,准是平时没挨过教训的。
吉祥懒得跟她啰嗦,趁周围香客不注意,纵身跃上龛台躲在佛像后面。
宋明荷跟她丫鬟追进来东张西望没找到人,一下子有些慌了,揉揉眼睛怕自己看花眼。
她在天王殿里来回转几圈,嘴里小声嘀咕:“奇怪,我分明看见那妖女了,她怎么突然不见了?”
丫鬟一惊一乍:“小姐,她真是魅妖吗?奴婢照您说的去请方丈了,他要派高僧来捉妖呢。”
吉祥躲在佛像后面听得清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还想找方丈来对付她?呵,她要真是作恶的妖怪,还能没事人一样出入寺庙?
都当她是病猫好欺负啊。
吉祥撸起袖子想去收拾宋明荷,忽闻殿外传来细碎脚步声,难道就是不问青红皂白的高僧?
她憋着气按捺不动,僧人道士一个个闻妖色变,有那闲出屁的工夫怎么不去帮衙门抓凶犯?
别说是妖了,有些人比鬼都可怕。
吉祥定睛看去,殿外跑来的是个中年妇人,她头上包着桃心抹额,嘴角点一颗黑痦子,打扮得花红柳绿,笑起来露对黄门牙。
“宋小姐,恭喜您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吉祥看那婆子不像好人,宋明荷年纪虽小,警惕性还挺高,一脸鄙夷地哼了声。
“哪来的下贱东西,本小姐可没闲钱打发你,快滚开!”当她是讨钱的叫花子了。
那婆子不羞不恼,扬起手拢几下头发,显摆她戴满五指的金戒子。
“哎呀,您不就是永安侯府的宋小姐嘛,我是专门给大户人家说媒的王媒婆。”
“恭喜宋小姐,裴府老夫人看上您啦,想给她家公子说门亲事,又怕贸然提亲有伤两家和气。敢问您这会儿走得开吗,先去见一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