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偃无处可去,就只跟着她来到了百花园,笑着打趣道“我看未央宫长乐宫的御花园,也怕不上阿妹你的百花园。”
御花园中错落有致,面积广大,但花种委实不多,百花园虽不如御花园大气,但胜在精致小巧,假山上树上地上,池塘,甚至于房顶墙壁处都有鲜花盛放,更贴近自然。
“阿兄过奖了。”
“今日为兄也出不去,不如阿妹就弹一曲给阿兄听吧。”
“阿兄好没道理,今日原是我生辰,怎的还要我弹琴贺寿。”说话间却也往房间走去,捧出一把连珠式紫檀木古琴。
上了亭子,落座,焚香,对张偃嫣然一笑,纤纤玉指下流窜出一串串音符,于丝丝白雾中缭绕而起,从最轻弱细腻的泛音,如同寺庙屋檐下的风铃,到浑厚低音颤动的深沉。
张偃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由的看痴了,吾家有女初长成。
一曲完毕,亭外传来鼓掌声,两人循声望去,立刻站起来行礼,“免了免了。”
“往日听阿嫣说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朕原本还不信,如今倒是信了,是朕错了。”来人正是新登基的帝皇,成为帝皇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来。
“陛下怎么来了?”张嫣问道。
“今日是你生辰,朕来看看。”
“谢舅舅,只是要有礼物的。”
“自然。”张偃见他们交谈,不知为何,看到这个舅舅,他总是浑身不自在。
“陛下,那我去告诉阿母,为陛下列一席。”
“也好,但我与阿嫣同坐一席就是了。”
“这,诺。”走之前隐晦的看了一眼他们。
“再为舅舅弹一曲。”
“是,是,是,今日到底是谁生辰啊。”刘盈知她只是玩笑,倒也不恼,只坐在一旁,池塘里荷花已经开始败落,底下是几条锦鲤。
一曲广陵散环绕在百花园中。
又弹了一曲,终于有下人来回禀,说宴席已经开始了,两人来到正屋,鲁元公主立刻下来,刘盈扶住她,“阿姐实在不必多礼。”
张敖自被贬为宜平侯后,不愿住在公主府,搬去了侯府,这公主府也只剩下了张偃和她,几个庶兄弟也跟随宜平侯住在侯府。
今日她生辰,亲自送来礼物,却没有留下来。
“阿弟坐在上首吧。”
“不用阿姐,我就跟阿嫣共列一席。”亲自将鲁元公主扶到上首,自己回到张嫣身边。
吃完这顿寿宴,两人又回到百花园中,刘盈接下身上的一块玉佩,张嫣接过,“就这个啊?”
“有了这个,你就能随意进宫了,宫禁时间也能进,城门外宵禁,你也能打开城门。”
张嫣高兴的收到梳妆盒里,“谢舅舅。”
走到一边的书房中,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纸,上面清楚的画着造纸术的步骤,随意几个工人都能打造出来。
这是经反复试验,得出的最终版。
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人影,“你们都下去,把门带上,在门外守着。”鸢尾和金花退下,守在门口。
刘盈不解,张嫣上前盈盈一拜,“陛下,这是有人托我送给陛下的,说能保大汉江山千秋万世,国运昌盛。”
刘盈看着递到他面前的纸,拿到手里,眼中满是诧异,随后打开,看完内容,重新细细折好,看着面前的女孩,“谁给你的?”
“我也不知道,就出去玩,一个老人给我的,让我交给新帝,可保大汉国祚。”
“新帝?”
张嫣点头,刘盈站起来,“好啊,好的很啊,天下读书人都应该感谢你,你可看过。”
“看过了,只是阿嫣才不敢要天下人的感谢呢,阿嫣只是一个传信人,大汉读书人应该感谢陛下才是。”
“也不是感谢我,应该是感谢那个老者啊。”
张嫣看着他的的样子不说话,突然刘盈又说,“阿嫣,你说会不会是黄石公?”
“黄石公?就是那个鸣雌亭候的师傅。”她在心里想着,却是微微俯身,“阿嫣不知。”
“行了,那朕就先走了啊,随时进宫来找朕。”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纸放入怀中,随后开门走了。
第二天,张偃来找张嫣,那时张嫣刚起,睡眼朦胧,张偃在门外叫嚷“阿妹阿妹,快起来。”
她不爱旁人睡在外室,因而听到敲门声,自己穿着中衣,赤着脚,打开门,太阳刚刚升起,只有一层暖黄色的阳光,打了一个哈欠,沙哑着声音,“阿兄难得,起得这么大早。”
“我兴奋啊,你倒是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