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再发生人彘的事情,现在想来,实在愚蠢。
若是如此,赵王赵如意难道也是非死不可?赵王也在这次入京诸侯王中。
她躺在床上,保还是不保赵如意呢,看了这么多的史书,有一句话印象深刻,斩草要除根。
她既然选定了刘盈,之外的刘氏诸侯王都是隐形敌人。
赵如意在戚夫人得宠之时,未必没有将当时还是太子的刘盈取而代之的意思。
赵国是除齐国外最好的诸侯国,七国之乱就在未来不远,要慎之又慎,自从纸张事件过后,吕后仗着皇帝生母,以孝道压制,能跟皇帝平分秋色,要做些什么,才能继续稳固朝堂呢。
大婚当日,长安城内外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红绸,恭祝立后大典,她身上穿着皇后庙服,于刘盈一起在群臣天下面前祭天地,拜太庙,群臣朝拜。
许是北方人,十一岁的她身高就有了四尺六,相当于一米五五,她又往里面垫高了五公分,有了南方成年女子的身高,站在刘盈面前也不过是矮了一个头,脸上画着厚厚的妆容,去了几分稚气,多了份优雅。
象钟长鸣,九柄铜铙,编钟声不绝入耳,待到一切完毕,回到椒房殿已经是日落时分,重达十斤的礼服,五斤多的头饰压得她全身酸痛。
待到刘盈进来,她只感觉门外落锁,看向刘盈,刘盈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
她明白这是吕后的手段,让刘盈晚上在椒房殿,哪里都去不了,转头看大床,上面只有一条喜被,再看看空阔的椒房殿,她最钟爱的美人榻也不见了踪影,当真是操碎了心。
跟随进宫的芍药见门落锁,不解的上前,“姐姐这是为何,奴们还要进去为皇后娘娘梳洗呢。”
“今晚不用了,这是太后娘娘的命令。”
她走进屏风后,将身上的礼服脱下,只剩下中衣,外罩了一件朱红色长袍,脱下鞋子,赤脚踩在地上,坐到梳妆台上拆了头上的九连环高髻,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揉揉自己酸痛的脖子。
将脸上的妆容去掉,又去洗了一把脸,出来就见到自己的舅舅还站在那里。
“舅舅,你不累啊,这礼服可真重。”
刘盈看着她光脚出来,铅华尽褪,一头青丝飘落,这个样子的张嫣他倒是真的没见过,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张嫣确实是像刘邦曾经说的那样,连风华绝代的戚夫人都是比不上的。
“舅舅?舅舅。”刘盈回过神来,“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说,我很累了,想要休息了,舅舅呢。”
“哦,你去睡吧,我就,我就。”打量四周一圈,也没发现一个可以躺的地方。
阿嫣暗自好笑,“舅舅,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睡吧,反正只有一张床。”
“不用了,我睡地上就是了。”
“那怎么行,反正床大的很啊,以前我一个人不敢的时候,阿兄都陪我一起睡的。”虽然这是瞎话。
“你说什么,张偃还跟你一起睡啊。”
“两三年没陪我睡了呗。”他的心才放回原处。
“阿嫣,你应当明白,男女有别,以后万不可如此,知道吗?”刘盈喋喋不休。
张嫣拉着他的手走进内殿,一脚踩上了床,“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亲人啊,是最亲的人。”
看着她不懂人事的样子,“反正你以后不能这样,知道吗?”
“知道了。”这时的她已经躺了下来,躺在床的最里侧,刘盈看着外面的大空间,想了很久也躺了上去,两个人中间还能再躺下两个张嫣。
“对了,舅舅,我要跟你说一个事,阿母说我年岁尚小,却做了中宫之主,怕我折寿,因此让我尽早出宫,跟她一起去长安城外布施,给我积德。”这也是张嫣自己跟鲁元说的,只是说得很是委婉。
刘盈盯着床顶上的龙凤,“阿姐想得周到,这是应该的,你明天去见过你外祖母,就去吧。”
“嗯。”打了一个哈欠,“那舅舅我先睡了。”
室内只剩下蜡烛偶尔发出的爆花声,还有就是她的呼吸声,刘盈转头去看自己的外甥女,第一眼睁开见到的是他,第一次开口叫的是他,他以为她会将她当成女儿一样宠,看着她幸福出嫁,没想到兜兜转转竟成了自己的妻子,当真是孽缘。
为她盖上那唯一的一床被子,现在的她还小,不懂情爱,若长大了,懂了情爱,会不会恨他,他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这个女孩会恨他。
张嫣一夜好眠,刘盈却一夜无眠,门被打开,就立即起身,往门外走去,张嫣还继续睡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