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再见刘盈,只见他手中拿着酒壶,胡子拉渣,满脸颓废,身边除了一个郭记,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
郭记行了一礼,“他是谁?”
那男子看过来,并没有对她行礼,只冲她点头,郭记走到她身边,小声说,“这是闳孺,是,是陛下的男宠。”
“男宠?”她惊呼出声,然后将郭记拉到一边,“那,那舅舅是怎么回事啊。”
“事情是这样的,赵王死了。”
“怎么死的?”
“您不在期间,赵王同陛下一步不离,一个月前,陛下外出没有带上他,等陛下回来,赵王就死了,陛下以泪洗面,伤心欲绝,就这样了。”
“那这男宠又怎么回事啊?”
“是在赵王去后,平原君朱建送进宫来的,您看他像不像赵王?”
张嫣听完细细打量,听他这么一说确实有几分相像。
难道刘盈跟赵王有一腿,她无语望天。
她走几步,对闳孺说“你下去吧。”看了她好几眼下去了,郭记自然也是有眼力劲的退下去了。
她陪他坐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见他喝得两颊绯红,一瓶酒喝完后,摇摇空瓶子,“再给朕拿酒来。”
“舅舅,你别喝了,我回来了,阿嫣回来了。”
他冲着她傻笑,“是阿嫣,阿嫣啊,你回来了啊,回来了啊。”打了一个酒嗝。
“舅舅。”她无奈,每次一反弹,吕后就压制,而采取的手段都是拿刘氏族人开刀。
刘盈纯善,对于吕后随意杀害手足兄弟很是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舅舅,没事了,我回来了,我还在这里,你还有我。”半跪着抱住他,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
“没事了,阿嫣回来了。”感觉自己的腰被勒住,哭声传出来,“母后这是要干什么,是要逼死我吗,这是我逼死我啊,她杀了如意啊,怎么能这么做呢,怎么这样呢,如意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吕后在位期间确实是杀了很多刘姓诸侯王,刘友刘恢都是因她而死。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对于刘如意的死,她的内心是平静的,一是因为早已知道他会死,二是因为没有亲眼看到他死,震撼不大,毕竟一个陌生人死了,能有什么感觉呢。
直到膝盖都酸了,刘盈才放开她,看着她腹部的湿润,“让芍药给你拿身衣服来。”
“不急,舅舅。”她坐下来,揉揉自己的膝盖,刘盈拿过她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替她揉了起来。
“半年未见,你长大了些。”在路上,风餐露宿的,不如长安惬意,但身高却是蹭蹭往上涨,脸上的稚气也退了些。
“对,我长高了一尺多。”
“看到你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心安了。”
阿嫣莞尔一笑,“舅舅,振作起来,你还有我啊,你说你还要保护我,要看着我嫁人。”总归是要回到正题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后。”
“外祖母尝过权利的味道,不会轻易放手了,舅舅,你若不在中间转圜一二,只怕下一个就会是大舅舅。”
揉膝盖的手停顿下来,“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军权是一个帝皇必须要掌控的,这样才有足够的话语权,我不能说其他舅舅都有野心,但是诸侯称王,会让诸侯国人不知帝皇,他们的权利太大了。”
刘盈听着,这时他不觉得对面的是一个小女孩,倒像是一位老师。
“现在百废待兴,匈奴虎视眈眈,长沙国,南越国也不是温顺的兔子,攘其外必先安其内,诸侯国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分封了,周朝就是因为诸侯势大,而无人听王庭调遣,至分崩离析。现在封地都是刘姓,那么谁想要更大的封地,就自己去打江山。”
“舅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外祖母对我们是有足够的容忍的,我们要在她容忍的范围内徐徐图之。”
刘盈将手搭在她的膝盖上,却没有再揉,“现在齐王和楚王都还在长安。”
“舅舅下圣旨让他们回去不就好了,所有刘姓诸侯都回自己封地,外祖母鞭长莫及啊。”
“你这次外出回来,真是长大了。”
“是啊,我这次在外面见识了很多东西,原来外面并不是都如长安这般衣食丰足,有些人食不果腹,被迫成奴,良田无人耕种,实在是凄惨的很啊。”
她想到自己一路过去,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艰难一点,她再一次庆幸自己生在帝皇家。
每每大夫到了一处,整个村子城镇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