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闲暇之余又研究香料,整个椒房殿就如同一个陀螺,不停的转,忙的马不停蹄,直到第一个孩子快要降生。
而这个孩子要降生的消息还是刘盈亲自告诉她的,那一晚一如往常,刘盈沐浴后坐在床上,她则还坐在梳妆台前,“今日,我宣了医者。”
她立刻转身,“舅舅是身体怎么了?”
“我无碍,只是询问一些事情。”
张嫣点头,示意他继续,“她告诉我说几位夫人的产期都近了,想要问问医者怎么安排。”
“近了,这么快。”她掐掐手指,“这真是我的不是了,我明日就去多安排几位产婆,去她们那里呆着。”
刘盈对她招手,“我知道你这段时间特别忙碌,都瘦了些,若不是我睡在这里,只怕你现在还在鼓捣你的实验。”
“还是舅舅最了解我。”
刘盈摇头,“我的意思是,你还小,时间还很长,实在没必要这么赶,慢慢来,不着急。”
“我觉得忙碌的时间总是特别快,一晃眼竟然就这么快,舅舅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刘盈躺了下去,拍拍自己身边,张嫣无奈躺下,立刻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这可真是习惯成自然啊。
“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跟你说一下,她们生孩子的时候,你都要去,知道吗?”
“这我自然知道啊。”
“去母留子。”他在她耳边轻声说这四个字。
倒不是因为这四个字惊讶,而是因为这四个字竟然是从善良的刘盈嘴里说出来,刘盈捂住她的眼睛。
想起自己的母亲跟自己所说的话,“你怎能保证那些人不是戚夫人?当年我们所受的苦你还要阿嫣再吃一遍吗。”
刘盈反驳,“可我不是父皇。”
“阿嫣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若是那孩子的生母还在,定会和阿嫣这个嫡母生分,这样岂不是更伤阿嫣的心,你若是不愿意说,哀家亲自跟她说,去母留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盈立刻阻止,他知道自己阿母的手段,若是手段严厉了些,只怕阿嫣会受伤,犹豫了好久才对母后说,“母后自己动手就是了。”
吕后语重心长的跟他说“阿盈,母后已经老了,不可能事事庇护你们,我总归会走到你们前头,我走了以后阿嫣怎么办,你的注意力要在朝堂,要在天下,而阿嫣才会是后宫的女主人,她聪慧,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帮你打理好后宫,也可以帮你任何事,她不仅仅是张嫣,是鲁元的女儿,是我的外孙女,是你的甥女,更是你的妻子,大汉朝的皇后,她也要有足够的担当,可以和你并肩而立。”最后几句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刘盈呆呆的看着她,久久才回神,拱手说道,“那就让我亲自去跟她说吧。”
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张嫣将他的手拉下来,说“我知道了。”
“我到时候会派郭记跟你一起。”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能点头,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她也如这个朝代真正的当权者一样,视人命如草芥。
也许是在亲眼看到人彘的时候,也许是那次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女子被杖毙,鲜血蜿蜒的时候,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心肠越来越硬,对每个人都有戒备,就算是对刘盈也没有百分百的信任,却也有一块柔软是为他而留。
她转身,面朝刘盈,抱住他,闭上眼睛,两人交缠在一起,刘盈深呼吸,想起今日宣太医的原因,看看怀中的人,也是闭上了眼睛。
“对了,我要送东西去齐国给刘襄,当初我们通信往来的那条线能不能继续运行?”
“能,你想好送什么了?”
“是啊,我打算将阿兄那里的游戏都送过去。”
“好。”
去母留子齐降生
慧五年初夏,椒房殿百花盛开,她决定开一场百花盛宴,亲自制作请柬样式,邀请各宫之人,包括长乐宫主人,宫外则是邀请自己的母亲,除了怀有身孕的人没有邀请。
就连紫藤都放下手中的事情,更从北宫调来奴仆侍卫开始忙碌,将花房的花也搬出去,乐坊也重新开始排演,在偏殿各处和花园凉亭各处都摆上一些游戏。
经过半个月的忙碌,这场宴会终于开始,人头攒动,花花绿绿,好不热闹,有扑蝶者,有下棋者,有赏花者,也有弹琴奏乐者,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暂且放下心房,吕雉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花,不由啧啧称奇。
张嫣和鲁元一左一右扶着她,对鲁元说“阿嫣真是了不得啊。”
“阿母可别夸她,不过是小孩儿玩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