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不要进宫了。”这一句话如同天打雷劈,让他僵住,双腿一软,再度跪了下去,手脚并用,爬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袖子,“我知道错了,陛下,不要啊,求你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死就死吧,陛下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离不开陛下啊,陛下。”眼泪直流。
他明白自己现在能住在长安城内,并且在长安城里能横着走,靠得都是刘盈的恩宠,如果刘盈不要他,他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刘盈看着他的这个样子,没有了往日的怜惜,“来人。”
立刻就有侍卫进来,“把他带出去,以后就不要放进宫来了。”
“不要啊,陛下,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松开,拉扯之间,他的袖子竟被拉破了,殿内有一瞬间的宁静。
“还愣着干什么。”刘盈看看自己的袖子,对那两个拉人的侍卫说。
闳孺手里紧紧拿着那块黑色的布料,“陛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离不开你啊,陛下,陛下。”声音渐渐远去。
一直站着不说话的郭舍人立刻去里面拿来一件新的外衫,替他换下,过程中不敢多说一句话。
刘盈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批阅奏章。
最后,就如同张嫣所说的那样,辟阳侯被贬为庶人,不得进宫。
刘盈突然变得忙碌起来,经常见不到人影,据传回来的消息,有几个人入驻到了石渠阁,他就经常住在那里。
石渠阁守卫森严,就算是她和吕雉打探消息都有一点难度,在没有消息传来的时候,她就在想,是不是因为不要闳孺了,于是在那里养了更多的男宠。
过了整整半个月,消息才传回来,刘盈竟然跟着他们学习,而那几个人有一个正是对他有恩的,当初商山四皓之一的甪(禄)里先生周术正是那其中之一,他们是秦始皇时七十名博士官中的四位,通古今,辨然否,典教职。
而另外几个也是而立之年,似乎只有一个人与刘盈年纪相当,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一天,芍药进宫来,恢复了往日风采,在她耳边轻声说“地道已经挖到长安城内了。”
张嫣本来应该是很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以前兴奋的感觉,变得踌躇不定,就好像被刘盈传染了一样,最近跟着石渠阁里的人学习,他好像学到了一些什么,不急不缓,却一步步入侵你的生活,让你退无可退。
现在的她竟然已经不抗拒他的吻了,而她竟然也开始留恋这个皇宫了,从她好久好久没有出宫就能看出来端倪。
“让他们停下来吧,通进宫来,宫里就不安全了,我又不能将挖地道的人都杀掉灭口。”
“诺。”
拉着芍药坐下,“我,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犹豫不决。”
“娘娘在想什么?”
“这皇宫就像是一个黄金打造的鸟笼,我以前总想着出去看看,可是我最近却安心了,还想着当这笼里的金丝雀,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您是爱上陛下了吗?”芍药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不知道。”听她问出这个问题,她一点也不惊讶,“也许只是不舍得离开,我总觉得我离开以后,他应该会很难过,我不想他难过。”
芍药看着张嫣,“娘娘,您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就算您想呆在这皇宫也没有什么,这里是您的家啊。”
“家?”张嫣这倒是没有想过,她顺应着这个朝代,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却无法磨灭掉,这看起来庄严肃穆的皇宫真的是她的家吗,家不是应该只有简单的几口人嘛,她一直只当这皇宫是一处短暂的落脚点,没有什么大的归属感,在她来说,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对了,娘娘,西域的商队回来了,钱财散尽,带回牛羊和几个西域人,没有带回任何黄金和财物,空手而回。”
“人没事吧。”
“都还活着。”
“那不重要,选出来的这些人都是机灵的,能保住命已经很好了,钱财散尽就散尽吧,问问他们自己的意思,是不是愿意继续出使,不愿意的话就安排他们做掌柜。”
“我想着他们有勇气走南闯北,那么就成立镖局好了,押送货物,取酬金。”
“资金从各处调过来就是了,我现在还有一个想法,我觉得现在生意太分散,不太好管理,我想成立商会集团,各个代表坐镇钱庄,如果将所有的资金都聚集到长安,这也是一个很有必要的事情。”
“商会集团是什么?代表又是什么?”
“我想了好久,调控力度太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