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没有听到。
这时候的张嫣好像真的感觉到了危机,刚才吕雉的行为,以及刘盈近几个月来的行为,让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她的心乱了一路,连窦夫人和容夫人离开都不知道,回到椒房殿,点起熏香,心神还是平静不下来。
她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尽管她的脑海中已经想过十几种黑暗的想法。
回过神来,她又暗自懊恼,自己难道真的是来这里太久了,真的要视人命如草芥嘛,吕夫人并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是她变得越发贪婪,还是她也逐渐被权势财富迷住了眼睛。
一直到晚上,她还是辗转难眠,随意披了一件外衣,将长发用一根玉簪盘起,提着一盏灯笼,不许任何人跟着,自己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汉宫中,遇见巡逻的卫兵就躲开,最后走进了一处荒废的院子里。
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匾额,这里曾经是花烛的宫殿,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没人打理的宫殿荒废的特别快,杂草丛生,原本应该精心打理的草坪和盆栽,此时生命力旺盛的变成了野花,娇弱的就从此碾落成泥。
回忆起花烛那时候的诅咒,纵使她不是主谋,也是一个帮凶,她在走廊上坐了下来,将灯笼放在一边,透过四方的院子,看到四方的天空。
在这里竟然找不到一丝宁静,想想宫中,竟然没有一处她觉得安心的地方,这个时候她也多想有个肩膀能给她依靠。
重新站起来,往宣室走去,远远看着,里面已经是一片漆黑,走上前去,侍卫认出她,不敢阻拦,守夜的郭记上前,“娘娘怎么一个人来了。”
“陛下呢。”
“这陛下不在宣室啊,天色这么晚了,娘娘不如回椒房殿休息吧。”
张嫣冷冷的看着他,黝黑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去告诉陛下,我在宣室等着。”
一把推开他,走进了宣室。
她站在空旷的殿内,将灯笼递给了进来伺候的宫女,郭记交待了几句,立刻飞奔而去。
她坐在案几旁边,宫女小心翼翼的点上蜡烛,端来茶和点心,张嫣就像失魂了一样,殿内谁都不敢大声喘气,伺候的人这才知道这个看着和善的皇后原来也有这样冰冷的一面,甚至比陛下还要可怕。
郭记不顾侍女的阻拦,硬是闯进内殿,那时的刘盈正在沉睡,怀中是温香软玉,郭记的声音一大,两个人就被吵醒了,刘盈还未说什么,吕夫人就开口说话了,“这奴才好大的胆子,定是要好好教训不可。”
刘盈却是听出了外面喧哗之人的声音,“郭记,进来。”
郭记进来就看到吕夫人用杀人的目光盯着他,他立刻跪下,“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在宣室等着。”
刘盈一愣,随后才回过神来,立刻下床,“陛下。”吕夫人娇嗔道。
刘盈对她安抚一笑,“孟媖这么晚去找我,一定是有事的,你继续睡吧,郭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伺候朕更衣。”
郭记听此,急急忙忙的上前,吕夫人在床上简直咬碎了银牙,见他就要穿戴整齐了,“陛下,不然让妾也跟着去看看吧。”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不用了,你去干什么啊,不用了。”连忙大跨步的离开了,在她走后,她的拳头敲在床上,“张嫣。”这两个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刘盈到了宣室,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跟张嫣自从送齐忠过去闹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了,现在倒是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陛下,陛下。”郭记在旁边唤回他的思绪。
“你们都退下吧。”
一步步踏进,张嫣抬头,四目相对,张嫣站起身,就往他冲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他后退两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随后就听到怀中之人的哭声,“这是怎么了?”想要看看她的脸。
张嫣却是不肯,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刘盈示意周围的宫女全都下去,让她们关上了大门。
搂着她,像小时候一样,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阿嫣乖,阿嫣不哭了。”那时候她还没有字,他还叫她阿嫣,以舅舅的身份。
等到她终于只剩下抽咽,他才搂着她往内殿走去,将她安置在床榻上,又亲自取来面巾,慢慢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坐在床沿边,看着她问。
“还不是舅舅?”
“我,我怎么了?”刘盈不解。
“舅舅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你怎么会这么说,我不喜欢你又能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