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又收回视线,“你当初也说过你会出宫的。”
“我现在仍然有这个想法,但是我不会弃他们与不顾,等到他们长大了,我自然会有自己的生活。”
刘盈眉头轻皱,“母后会照顾好阿仁的。”
张嫣摇头,不再答话,“舅舅真的已经想好了?”
“我想了很久了。”
“那就好。”
两个人不再说话,只有三个孩子的笑声,少年不知愁滋味,说得就是这个意思吧,曾几何时,他们也这样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放肆大笑就好。
第二天一早,张嫣也难得早起,将还在睡得迷迷糊糊的刘仁拉起来,刘仁不依的发出呢喃声,睁开眼睛发现是自己的父皇母后,就要撇嘴哭出声。
“不许哭,母后昨天晚上已经告诉过你了,今天你要跟着你父皇上朝,记住不许哭不许闹,呆在你父皇身边,不许乱跑,知道了没有。”
将他晃一晃,那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张嫣就知道他没有认真听,于是叫来芙蓉,让她端来冷水,旁边的刘盈想要阻止,说“这不用吧,我抱着他就好了吧。”现在可是寒冬腊月。
张嫣说,“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答应我能做到,那现在就要做到。”
刘盈也没办法,郭记郭舍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芙蓉却是不敢真的冷水,只好在冰水里掺和了一些热水,比平常水温低一些,拧干毛巾递到张嫣手里,她毫不客气的敷在在刘仁的小脸蛋上,刘仁一激灵,猛的睁开眼睛,哭出声来,嚎啕大哭,嘴里叫嚷着冰死了要睡觉,张嫣无动于衷,刘盈只好代替她的位置,小声哄着。
张嫣将毛巾又浸了一下,再一下盖在他的脸上,胡乱擦了几圈,他立刻挣扎起来,不让她再擦,刘盈拿掉毛巾,瞪了一眼张嫣,将他抱起来往外面走去,张嫣板着脸看着他们两个远去,趴在他肩头的刘仁自然也看到了自己母后的严肃,识相的收起了哭声。
大臣陆续进殿,随着礼官的声音,吕雉率先走出去,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刘盈紧随其后,牵着刘仁走上龙椅,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众大臣虽有不解,还是纷纷行礼,“见过陛下,见过太后。”
在他们重新直起身子后,看着上首的三个人,刘盈说,“诸位见过太子吧。”
听到他如此说,众大臣再次见礼,“参见太子。”
朝堂上暂且不提,张嫣整理完毕,和赶过来的刘康刘敬一起用了早膳,两位皇子这才去天禄阁学习,张嫣看着外面的天空出神,鸢尾和芙蓉安静的站在她身后不说话。
“他说他要走。”
鸢尾和芙蓉面面相觑,“娘娘是可以劝住陛下的。”芙蓉如此说道。
“我拦得住他的人,又拦不住他的心。”
“可奴能看出来陛下心中是有您的。”
“那又如何呢?我的分量抵不上他心中所谓的自由。”张嫣苦笑道。
芙蓉闭口不言,张嫣站起来,连说三个罢字,对她们两个说,“还有,阿仁以后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娘娘真的要这样吗?”芙蓉问.
“不这样我又能怎么样呢,天下大统,总不能弄错继承人,我一次又一次希望他心软,可是都没有,准备吧,等我完成这幅画就准备吧,好歹还能再拖一段时间.”
“将他送的远远,保证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没有重大事情不要来打扰我,连阿仁也不许打扰。”
“诺。”
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挑选颜料,经过这段时间,颜料除了从花色中提取出来,矿物质中也提取出颜料来,所谓的矿物质就是最顶级的宝石,经过层层淬炼,碾磨成粉,不可谓不奢侈,不可谓不奢华。
虽然现在的服饰颜色种类并不丰富,但为了更纯粹的颜色,她眼前桌子上的颜料也有十种之多,等到弄好所有的准备工作,芙蓉都已经送来午膳了,但是有她的命令在,只是静悄悄放下,便离开了。
而她则是看也没有看这送来的午膳,因为整幅画作比她人都要高,她又在先前命人制作了梯子,跟椅子结合在一起,可以当梯子,也可以当椅子使用。
华灯初上,她的草稿才刚刚完成,连第一遍修改都没有完成,不同于自己的那副等身画,想当初自己的那副画打了草稿就开始上色了,她站在刘盈的那副画前,上看看,下看看,看得直摇头,总觉得哪里都不满意。
刚想欺身上前想再次修改,刘盈制止道,“孟媖,我觉得很好了。”
她头也不回,擦掉一处不满意的,“不好,一点都不好,不够好。”继续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