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着话,用过午膳,又叮嘱他早日回封地,才放他走了。
夜幕茫茫,寒风瑟瑟,外面一片萧条,她最爱的花草也随着季节凋零了,只有温室里的还在盛开,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爱花之心也少了,更倾向于那些有功用的花草了.
人长大了,心思也就不单纯了,无用了也就抛弃了,刘敬那里芙蓉在照料,她裹着厚厚的裘皮,手里抱着暖炉,站在寒风中,看着阴霾的天空,周围寂静一片,连一声虫鸣声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掌灯时分,永巷宫人匆匆来报,“太后娘娘,永巷容夫人上吊自缢了。”
“太皇太后那边可知道了?”
“应是知道了.”
她并不急于去永巷,那个容夫人平时看着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为什么要上吊自缢,如今她已经贵为太后,阿康荣登帝位,君臣名分已定,她为什么寻死,她也不会要这些被打入永巷的夫人的命啊。
这可真是奇怪的很,莫非他杀,谁要杀她,原因是什么,红杉被派到了皇帝跟前,鸢尾和沉香守着椒房殿,紫藤一般也呆在椒房殿中研究药理,并不能常常跟随在她身边,因此她就将早已调教好的,刘盈送给她的舍人齐忠带在了身边。
对一边的齐忠舍人说,“带上紫藤,去三皇子那里,带他去见最后一面。”
“诺。”
他们几个到了三皇子的住处,三皇子正嚎啕大哭,随着她的到来纷纷下跪,刘忠先前被拦着出不了住处,这下子直接冲了出去,张嫣跟着出去。
看着他一路跑向永巷的方向,她的眼神看着追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看样子他已经去过永巷了,而且还不止一次,可是却没有人告诉过她“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容夫人不是自杀。”
“诺。”
又对紫藤说“这次去,我就是要让你看看,死因到底是什么?”
“诺。”
前面的孩子跑得跌倒了几次还是爬起来,这倒是让她刮目相看,对跟在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去把三皇子拦下来。”
侍卫应下来,三下五除二拦住了刘忠,现场简直就是一团乱,刘忠的宫女护着他不让他被侍卫们碰到,侍卫们要去抓他也要抓身边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张嫣快走几步,一皱眉,“闹够了没有。”
随着她这一声呵斥,全场鸦雀无声,就连哭着的刘忠也不敢再哭,她蹲下来,“你既然知道消息了,我也不瞒着你,我来就是为了带你去见她的。”
刘忠这才抽泣出声,整张脸哭得通红,她拿出手帕给他擦擦,“不知道的还以为母后怎么欺负你了。”
刘忠不说话,也不看她,她拉过小孩子的手,上了轿撵,往永巷而去,路上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不答话,张嫣也不再自讨没趣。
最后说“阿忠,你记住,我只说一遍,我对你阿母没有加害之心,也不值得我加害。”
一路无语到了永巷,永巷的那些夫人美人全都聚集在一处,这些貌美如花的美人在永巷的日子里,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美丽,只剩下麻木苍老,过早的凋零.
见到她,也并不行礼,只是站着一处看着她,虎视眈眈,她相信如果不是往日的震慑和今日所带的侍卫,只怕都要冲上来咬她一口.还没走到容夫人处,一个人就冲了出来,挡在她身前,“张嫣,我要见太皇太后,你别想害我,别想害我,你放我出去,我要见太皇太后。”
张嫣看着疯癫的吕夫人,将刘忠揽进怀中,“等哀家处理好了事情,再来找你。”
“你别假惺惺了,她还不是你害的,刘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阿母都被她害死了,你还窝在她怀里,她也会害你的,你知道不知道。”
刘忠挣扎着从她怀中出来,张嫣的眼睛眯了起来,“胡说八道,如今君臣名分已定,谁能动摇哀家的位置,真的想要你们死,大大方方的处死你们,谁又能奈何?”掷地有声。
“哀家为什么要去动你们这帮已经没用的女人,皇宫还养得起你们,哀家若真想要置你们于死地,大可让你们殉葬,天下人谁都不会说什么。”
“如今你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见到哀家都不跪拜了,真当哀家不会动你们,简直是放肆,今日暂且饶过你们一回,再有下回,赐死。”
周围鸦雀无声,张嫣推推刘忠的肩膀,“进去吧。”
容夫人此时已经被人放下来了,身上盖着白布,刘忠扑上去抱住她,嘴上喊着阿母,紫藤冲她点头,示意她已经看过尸体了,张嫣点头,蹲在他身边,握住他要扯开那只白布的手,“你放开,你放开我。”刘忠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