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在哪里?”
他一个字一个字问道。
他没错,他什么时候错过。
“好,我来说。”时小念看着他阴冷的脸庞说道,“三年前的邮轮之事你根本没有查彻底,就将我看护住,非法禁锢我,几次了,我差点被你害死,你有和我道过一次歉吗?”
“……”
宫欧的脸色沉下去。
“我和慕千初断绝联系,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可你带给我的是什么,是背着我恶整慕千初,换句话说,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的清白。”时小念说道,“这样的你,凭什么说对我有多好?”
“……”
宫欧坐在那里,脸色分外阴郁。
“我提你的哥哥是我不对,可是是你虚伪在先,仅仅因为我提了一句你哥哥,你就要像牵狗一样把我牵回去,然后一天之内这么折磨我们。”时小念沙哑的声音说得很用力,“宫欧,难道这些事你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她说完,静站在那里。
风吹过街头,带着温热,她站在那里,可爱丸子头下的脸是冷的。
“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一次性说出来好了。”宫欧怒极反笑,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我看你憋得慌。”
她对他全是怨言。
“平时我敢说吗?我哪次说了不是被你折磨得半死不活?”时小念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你自大、易怒、狂躁、偏执,从来不相信别人,折磨完人就一句控制不住,难道全世界都该哄着你吗?宫欧,你真的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你应该正视自己的病情了。”
偏执。
她再一次提到他的病。
他在她眼里,完全不值一提,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她只记得他的错。
“呵。”
宫欧看着她,笑了,一张英俊的脸上没有半分怒意,很平静。
平静得让人觉得不平静。
“时小姐……”
封德坐在副驾驶座上无奈地看向时小念,她这是要干什么?教导少爷还是刺激少爷?
“……”
时小念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脸,目光恍了恍。
她是不是语气太重了?
封德和她说过,要引导宫欧,而不是激怒,可她只是普通人,她也有情绪……
慕千初为她又受一次伤,她心里很不好受。
她转身想走,宫欧忽然说道,眼中带着一丝寒冷的笑意,“反正我是个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就算我亲手杀个人,我也不会被量刑吧?”
“……”
时小念的目光一滞,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欧冷笑着道,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看着时小念对手机说道,“拦下慕千初,我要他没命爬到医院。”
他冷笑地发布命令,然后将手机丢开,眼中透着一股疯狂的邪佞,“如何,这回我的手段不下三滥了吧,我给他一个痛快。”
“你——”
时小念瞪着他说不出话来,浑身不由自主地发冷。
“你还不走?也许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宫欧勾着唇角,慢条斯理地道,“还是说,你知道究竟是谁错了?跪下来认错,或许,我愿意再打个电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时小念转身就跑。
没有求饶。
没有认错。
她跑了,她不顾一切地跑向一部车,然后扬长而去。
“……”
宫欧坐在那里,笑容僵在唇角,一双眼忽然失去所有的焦距,他定定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
半晌,他伸出手按向自己心口的位置。
疼。
从未有过的痛,像被谁用刀一样拼命地搅着,搅到血肉模糊。
……
时小念坐上车,保镖和司机都坐在车里,她急忙喊道,“赶紧去医院。”
说完,车子一启动,她连忙打电话给慕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