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琪听着这话有些激动,气质不再。
“你们也不要奢望有holy这个筹码,宫欧会妥协什么,相信我,在现在的宫欧眼中,holy比不上我的一根手指头。”时小念淡淡地道。
罗琪是生气,气极反笑,“呵,这让你很得意吗?”
“可holy不在我身边,会让我痛苦。”
时小念慢慢说道,风吹疼她的眼睛。
“……”
罗琪站在长椅前,沉默地看向她,风吹乱书页。
“杀,你们是杀不死我了。”时小念说道,“但是,你们可以让我痛苦,这也变相地达到你们的目的不是吗?只要有holy在你们身边,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在宫欧面前破坏你们的亲情。”
“原来,你是来谈交易的。”
罗琪说道。
交易。
谁都不会愿意拿自己的儿子去交易,这两个字本身就代表情感出卖与凉薄,可她没有办法,封德躺着,很多人躺着,宫欧受伤病症加重,她走投无路了。
“我想席小姐忘了,holy本来就在我的身边。”罗琪说道。
“可我不会再在宫欧面前哀伤难过,让他更加恨你们。宫爵该打的人也打了,该发的火也发了,是不是可以就此收手,别再和一个偏执狂比较谁更狠。”
时小念说完,朝罗琪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风吹过。
罗琪重新在长椅上坐下来,眼下有着一点淡淡的青影,那是她的疲惫。
订婚典礼后,她才知道宫彧和席钰的事,种种事情加在一起,她已经多日没有好好睡过。
病情加重了。
那就是宫欧变得更加偏执,更加的不认人。
她的身后是一个四格玻璃窗,藤蔓爬在墙上,灯光照不到那边,窗口一片幽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那里。
罗琪转过头,看向那格窗户,目光中全是哀戚,“你说,席小姐是骗我们吗?我的儿子真得已经非她不可,不在乎一切了吗?”
应该是的吧。
所以,他能当众悔婚,断绝关系。
那四格窗户给予她的是一片静默的回应。
“我知道你生气。”罗琪悲伤地说道,“可是收手吧,和自己的儿子斗有什么意思呢?我们已经左右不了他,我们替他谋划一步一步,可最后却是让宫欧连我们都不认了。”
他们注定得不到一个听话的儿子。
宫彧听话,可是上帝把他带走了。
宫欧聪明,可被席小念带走了。
罗琪坐在那里,风吹落她的泪水,眼中淌下一行晶莹的液体。
……
三天后,宫父宫母离开s市,回去英国。
时小念相信,这三天里,他们也不断从各个方面探查宫欧的情况,在确定他的偏执之症更胜从前以后,他们妥协了,终于离开。
当然,短时间内,她再也不要妄想看到holy了。
holy不能控制宫欧,但能控制她。
医院里的味道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阳光明亮地穿过窗户落在地房间里。
偌大的病床上,封德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的手颤巍巍地拿着那块怀表,手指在上面拨着,一开一合,感激地看向一旁的时小念,“席小姐,谢谢你。”
“我和那个表行的老板说,不要刷新,就要这么旧的质感。”时小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席小姐怎么知道?”
封德受的伤很重,说话特别虚弱。
“因为从我认识封管家开始,您就戴着这块怀表,从来没有换过,所以我想,您应该是个念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