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旖旎,晨起,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清嗅我发间的残存的药香,将唇暧昧地贴近我的耳畔,“雪儿。”他炙热的鼻息骚弄着我的耳畔,想起昨夜,脸霎时间涨得通红。
“怎么了?”他眉间微皱,一脸关切的问道。
“无...无事...”我尴尬的别过头去。
“呵呵呵,雪儿可是在害羞?”顾予琛将我揽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我的发丝,“雪葺,你可愿与我成婚?”顾予琛颔首抵在我的额头之上摩挲着。
“嗯...”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起身行至梳妆台前,望着自己,零散的青丝垂落在肩,脖颈间多了一抹红记,左臂的守宫砂已然消失不见。只见他立于我身后,手持篦子自上而下轻轻为我梳理发丝,将编在我发间的五彩缨绳解下,刘海捋在额后,又拿起媚儿姐姐赠我的桃木发簪将发丝缠绕再上朝里一盘,一个简单而漂亮的发髻自他手底而成,他将五彩缨绳递于我手中,左手腕伸向我,“自此只愿为你所束缚。”
我心中一暖,默默将象征自己及笄的五彩缨绳系于他腕间道:“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地宫主室内,众人皆是窃窃私语,自盗将门成立以来,顾予琛极少如此正式的将众人聚集起来,如此大动干戈不知是要作甚。只见顾予琛着一袭蓝衣,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脉脉含情地望向身旁之人,唇角微微上扬。
曾经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棱角分明轮廓的他,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时而如黑夜中的白鹰,冷傲孤清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时而如脱缰之马放荡不羁,嬉笑怒骂弄风月。而此时,他一身蓝衣的他,更像是一只犀鸟,眸中的光与唇边的笑只为这身旁之人。
我随他一同走出,见我额角的刘海置于发中,桃木发簪将头发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众人见此情形,瞬间炸开了锅,“恭喜雪儿姐姐如愿以偿。”性子率直的沈星野首个祝福道。
“谢谢星野。”我敲了一下对他脑袋笑了笑。
“雪儿可以啊,只是...”媚儿姐姐凑近我耳边悄悄地问道:“这香后劲如何?”
“......”我霎时间脸颊染上绯红,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顾予琛,“雪儿怕是有些吃不消。”顾予琛抬起手臂,将我鬓角的碎发向耳后绾了绾,衣袖向上滑落之时,腕间的五彩缨绳格外夺目,他向我细声道:“莫羞,有我在。”众人见状只感觉头皮发麻,一阵哗然。
“主上的‘首饰’好看的紧啊。”鸩老头坏笑的调侃道。
顾予琛抬起手臂,仔细端详道:“我亦如此认为。”众所周知,行此行当之人最忌讳缚手缚脚的牵绊,做起事来便会有所顾忌。而门主却将雪葺的五彩缨绳系于手腕之上,便意味着自愿为她所束缚画地为牢。鸩老头哈哈大笑,“此番多好!爱就爱了,去珍惜过好当下才乃重中之重!小子,你是不是得好好谢谢老夫?”鸩老头精明的邀功道。“就在此月,劳烦鸩老为我二人订个吉日。顺道来饮我与雪儿的第一杯喜酒罢。”顾予琛道。
“好好好,老夫掐指一算,此月十六乃是婚嫁之最吉,亦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操办,主上意下如何?”鸩老头道。
顾予琛望着我道:“雪儿觉得如何?”我低头不做声喃喃道:“嗯。”
“就选此日,劳烦诸位于我多操个心,在下感激不尽。”顾予琛躬身稳稳行了一礼。
“门主不必客气,恭喜门主与夫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一直沈默在旁的铎开口道。
这几日我与顾予琛再未相见,媚儿姐姐说是有讲究未成婚前二人暂时不可相见,顾予琛也只好默默的遵守。
几日后的黄昏,一件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不知何时出现在我屋内,我着衣后发现大小竟然刚刚好,再看看这个绣法,似乎有些眼熟。是阿娘!我望着这一针一线所缝制的嫁衣不禁流下两行清泪,阿娘此时也一定替我感到高兴吧。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斟清酒,添红烛,风月芳菲,锦绣妍妆,俏、俏、俏。
高翥啄黍黄鸡没骨肥。绕篱绿橘缀枝垂。新酿酒,旋裁衣。正是婚男嫁女时。
大婚当日,顾予琛身骑一匹枣红壮马,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锦绣华服衬的他贵气天成。八抬大轿将迎我到地宫的主殿时,我偷偷的撩开了盖头。
只见阿娘竟然坐在高堂之上!此时正红眼拭着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