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祈搁在桌上的手收紧，指腹被捏的泛白，说话也带着咬牙切齿：“我不服。”

林予茳停下搅拿铁的手，视线与她碰上。这是今天第一次与方祈对视，方祈的眼里写满了不甘，那张在百日誓师时那么骄傲的脸如今竟也和咬牙切齿沾上了关系。

“你不服的不是张知和选择了我，是张知和真的放弃了你。”林予茳的话就像锥心的钉子，将方祈骨子里那一点点的骄傲击碎。

“你不要得意，林予茳，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别怪我没提醒你，张知和无非就是换种口味试试，你到时候可别连哭的地方都没有！”方祈握住咖啡杯的手气的都在发抖。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林予茳还是那个样子：“我和学姐你比不了，我没你那么优秀，我没那么多骄傲。我也不知道张知和以前是怎么样的人，说实话我也不想知道，整天想着自己男朋友爱不爱自己的，太累了。”

“你骗人！”方祈攥住杯子的手格外用力：“你要么就是不在乎他你要么就是故意说这些来骗我！你怎么可能不在意，爱一个人怎么会不希望知道他的过去！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他！”

方祈的动静太大，惹的店里面其他的顾客纷纷看了过来，林予茳眼神瞥见服务员往她们这边走的身影，淡定地抿了口自己的咖啡。

服务员走到方祈边上委婉的提出店家这边的提醒，方祈压下自己的情绪，说了句不好意思。

“学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一会还要准备晚点名，恐怕不能再久待了。”林予茳看了看时间，屏幕上有几条张知和给她发的微信消息。

方祈看她这不痛不痒的样子心里头的情绪怎么也控制不了，反复调整自己的呼吸，缓和自己的语调：“林予茳，你对张知和是真心的吗？”

窗外几辆车疾驰而过，卷起地上几片枯黄的落叶，叶子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又缓缓落下。

“他的过去他会讲给我听，他讲了我就听，他不想讲我也不会从任何人的口中去了解他。”林予茳的眸色渐沉：“你说张知和需要的真的是那种闪闪发光的人吗？”

一个问题问得方祈心上有些说不出的痛，她紧抿双唇，再次望向窗外。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或者说，曾经是一样的人。这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一切永远在变，很多话他不说出口是对你最后的保护，你给自己也留一条退路吧。”

“至于我，我从来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林予茳起身，拿好自己的东西：“我不会告诉他我们见过面，这也是你答应我的，这是最后一面。”

林予茳拉出被衣服压住的头发，走出座位。就在路过方祈的那一刹那，方祈开口说：“林予茳，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出咖啡馆的时候，又有几片叶子被风吹下，落在了林予茳脚边。安安稳稳的落地好像是命定的结局，落叶接受了，看落叶的也要接受。

“刚刚怎么不回信息？”几分钟之后，在回教室的路上林予茳接通了张知和拨来的电话。

林予茳笑着回他：“怪你又没让我送你呗。”

那边的张知和信了：“太早了，让你多睡会，而且现在不是落地就给你打了过来吗？”

林予茳也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是啊，张大少爷可真听话。”

张知和听见林予茳这边的嘈杂声问她：“没在宿舍吗？”

林予茳一步一步地走，打量自己的步子大小：“没在。上次你都没说呢，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张知和有些不明所以：“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你不知道这是每个女生都想知道的问题吗？”

“第一回知道。”

林予茳对他的不配合不满意地瘪瘪嘴：“那你现在知道了，你现在就说。或者你说不喜欢我哪里也可以，我可以改。”

张知和思考了一会：“说不出，感觉是你就喜欢，你也不用改，我会爱上你的一切。”

林予茳挑挑眉：“这么会说话。”

“跟你说话肯定要嘴巴子好一点咯。”

到了教学楼楼下，林予茳跟张知和也聊的差不多挂了电话，偏又在楼下又看到了熟人。

张知熠新年烫了个新的卷发，又染了新的发色，在人群里很打眼。一个珍珠发卡别着刘海，耳朵上也是一个珍珠的耳钉。白色的羽绒服里是白色的皮裙和白色的长筒靴，人很瘦，宽大的衣服穿着倒是衬得她的身材比例更加匀称。

站在她身边的女人背对着林予茳，黑色的大翻领皮草外套，同色的开叉丝绒连衣裙勾勒得腰肢纤细，细跟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