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到时候宋统殷也就说不清楚。他的政敌不会放过这个攻击他的机会。
所以当听到韩庭宪说这王自用想弄个大官当当就有些为难了,这诏安的事是万不能让朝廷方面知晓的。
韩庭宪见宋统殷脸色一变也明白他心中所想,于是便笑着对宋统殷说道:“东翁莫急,学生有一策。”
“先生请讲!”
“东翁所忧是不想让朝廷知晓东翁私下里行诏安之事,但咱们本身也不是想正诏安这群贼寇,不过是骗其解散党羽削弱其实力后将其一网打尽罢了!”
“咱们就和这王自用说,如果他想谋取高阶官职的话,那就得拿出投名状来!”
“什么是投名状呢?!”
“那就是贼群中的大寇人头,最少铁、闯二贼要有其中一贼的人头,或者是八贼和刘贼的人头!”
“只要这王自用纳了这投名状,其余诸贼便不会再接纳这王自用,从此之后这王自用就绑到了咱们战车之上任凭驱使。”
“到那个时候他王自用想要高官厚禄就不是他说了算了,而是官府说了算。”
“这回咱们用这降贼打不降之贼,打死降贼能除内乱,打死不降之贼能除外患。”
“不管怎么说,官府都没有亏,死的全是贼寇,等到不降之贼死完之后,这降贼也损失殆尽,到那个时候灭降贼轻而易举不费半点功夫。”
“自此贼寇荡平,东翁居此万世之功,日后入阁拜相亦或者如王文成公故事以文官封爵也是不可能!”
这韩庭宪一通大饼画下来把宋统殷整的激动的不得了,整个人的脸上容光焕发,似乎着入阁拜相和文官封爵之事就在眼前。
于是宋统殷强行抑制下心里的激动握着韩庭宪的手说道:“果如先生所言,日后老夫发达必不忘先生之功!”
“先生且尽管放手去干,老夫当鼎力支持!”
韩庭宪见宋统殷同意他的计策之后心中同样激动,于是便乘机对宋统殷说道:“前番曹副将送来的王贼营中军师张登喜学生有大用,还请东翁批个条子让学生去牢里领人。”
“好!老夫这就给你批文!”
...
滁州府衙大牢。
韩庭宪从宋统殷这里拿到批文之后便赶紧去往府衙大牢提人。
在大牢里面有个单间中住着一个身穿红色囚服的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此人就是张登喜,瞧着这大牢单间里面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床上铺的居然不是干草而是被褥,除此之外还有桌椅板凳,桌子上还放着茶壶和茶碗。
而且张登喜身上穿的囚服穿的还崭新干净,一看就不是从死囚和刑满释放人员身上脱下来。瞧着干净程度应该是每天还有人帮他换洗。
张登喜能有这个待遇除了他对官府有大用之外,那就是韩庭宪和张登喜两人有旧,韩庭宪给牢头打了招呼好生招待不要怠慢。
韩庭宪是河曲人,张登喜是府谷人,两人的老家就搁着一个黄河,也算是半个老乡,打小就认识。
两人一个是河曲的秀才一个是府谷的庠生,少年之时两人曾经一同游学,也算是同窗,这既是同窗又是半个老乡,自然是要拉一把的。
张登喜和韩庭宪两人都科场不顺,一个中了秀才之后考了二十多年都没中举人,一会连秀才都没中一辈子都是庠生。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张登喜见科场不顺索性跟着王嘉胤一道造反,韩庭宪见前途无望也就入了宋统殷的幕府当师爷。
两个曾经的好友就这样走到了对立面,今天一人为阶下囚,一人则为座上客,也真是令人唏嘘。
...
“韩先生,这边请!”
府衙牢头在验过了宋统殷的批文后便将韩庭宪带到张登喜的牢房外来。
张登喜在牢里看了一眼韩庭宪,心中感慨万千,但是一句话没说,不知道从何说起,两人结识了大半辈子,如今以这种方式见面实在是令人羞愧。
待牢头走后韩庭宪命人屏退左右然后亲自打开牢门走了进去,张登喜见状立马起身拱手行礼。
“韩兄!”
“张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