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忙不迭起身端来水,男人洗好脸目光再次落在唐七月身上。
“问好了吗?”男人问。
“东头,你给送去吧。”女人声音压的很低,余光看向仍在看星屏的唐七月。
而后转过身,笑得温柔亲切:“来小妹妹,让我丈夫带你回家,再晚了你家长该着急了。”
唐七月顺着男人拉自己手的力气站起来,跟着人出了屋子,女人站在门口看他们。
唐七月扭头看过去,女人看到她扭头,立刻挂上笑,身后屋子里的光晕在她身上,灰色的旧衣服浮满尘土。
白天空荡荡的白色屋子如今都亮起了灯,人来人往,声音嘈杂。
站在外面的人瞧见男人拉着个陌生女孩,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打了声招呼。
有些正在择菜的女人瞥了眼后叹口气,立刻端了盆回屋了,不住叮嘱屋里的孩子,没事别乱跑。
有的凑在一起耳语,李大可又发财了。
言语间满是艳羡。
和男人熟的还过来打招呼,说着明可要请我喝酒。
男人也哈哈笑着说肯定。
过了热闹的住宅,光线越来越暗,男人扯着她脚步越来越快,唐七月个子小,有几次跟不上险些摔倒。
最后停在一个同样的孤零零的白色屋子前,只不过这屋子窗户被布遮的严严实实,门上也挂了布帘子,透不出一点光线。
男人扯着她上前,敲了敲门。
“谁?”里面传出沉闷的声音。
“西头送菜的。”男人又敲了三下门,声音不轻不重。
门立刻打开了,白色的光立刻涌出来笼罩住他们,唐七月抬头看到一个穿着泛黄衣服,脸上横了几道疤的强壮男人,男人侧身让他们进来,门被立刻关上,光再次收回到屋子里。
“3500。”男人说。
疤男审视地看着唐七月,上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和小腿,唐七月有些不适,后退了一步。
“太瘦了,我都吃不饱还要喂她。”疤男弯着腰说的,满嘴酒气喷在唐七月脸上。
难闻的想吐,唐七月再次后退,被男人扯着胳膊拽了回来。
“干净的,没听说谁家找。”男人再次开口商讨。
“确定?”疤男一脸怀疑,“上次送来的也这么说,结果还没送出去人爸妈就找过来了,害我白丢了笔生意。”
“钱我们不是也还给您了吗,您也不亏,谁知道那丫头是隔壁矿的跑过来玩,现在哪有家长会让孩子一个人出门的。”男人一想到这个事儿也气,到手的三千白白飞了。
已经花了一半了,又被疤男找来,东拼西凑才还上。
“这个,保证干净,还是个哑巴,乖得很。您要不收我可就卖别人了。”男人极力推销她,说着把她往前一推,让她整个暴露在疤男视线。
疤男听了伸手拉起唐七月右胳膊,在胳膊内侧狠狠掐了一下。
唐七月微微皱了下眉,没出声,视线落在男人浑浊的眼睛上。
讨人厌。
“行吧行吧,那边催的急,你可别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疤男不耐烦地摆摆手,抬起左手腕打开智脑,输入金额。
男人也赶忙打开收款,随着滴的一声,男人道着谢连声说着您放心,转身立刻离开了,留下唐七月和疤男面对面。
“您放心,明儿就给您送过去。”疤男回了句信息,言语恭维。
唐七月看着疤男点了几下凭空出现的一个显示着很多字的东西,她看不太懂。
收回视线,她看到桌上摆了一桌菜,还有瓶喝了一半的酒。
疤男结束了对话,低头看向唐七月,伸手一拽把她扯到一个黑色大箱子边上,提着她胳膊把她丢了进去,哐一声关上盖子。
“老实待着。”说完疤男就坐回沙发继续吃喝了。
唐七月坐在箱子里,抬头盖子那里有一块挖空了,能透进来一点光和空气。
盯着那个孔唐七月直发愣,以前做药人时也是这样被关在小箱子里。
元神的破碎和灵魂被撕扯的疼让她不太有精力思考,未危及生命的事情她现在选择顺着来。
屋子里满是酒菜的味道,唐七月蜷缩在箱子角落盯着那点光亮,直到光线消失,屋子里响起男人的沉重的呼噜声,她也闭上眼睛休息。
次日一早,箱子就被疤男搬上车,唐七月感受着箱子的颠簸,再被抬下来,倾倒,盖子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