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部长想了想，

“如果以现代魔法的角度看，魔法就是魔法师将‘启动式’送入魔法演算领域，再结合魔法的规模、持续时间、强度等相关变量形成魔法式，再通过魔法式改写‘个别情报体（Eidos）’的技术吧，

如果说的具体一点，释放魔法的步骤是先从魔法演算装置中接收启动式，这个步骤称为「读取启动式」，启动式就是我们常说的术法。再将启动式送入魔法演算领域，在启动式加入变量。

依照启动式与变量构筑魔法式。这个程式由魔法演算领域自动进行，对魔法师本人也是一项未知的作业。

最后，将构筑完成的魔法式，传送到潜意识领域最上层即意识领域最底层的「基干」；从意识与潜意识之间的「闸门」输入到情报体次元，输出到情报体次元的魔法式，会干涉指定座标的个别情报体并进行改写。”

张顺治从桌子上搜罗来一根笔，在几个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回复道

“对，但是没有完全对。我先来简述一下现代魔法发展的历史吧，二十世纪，不知道是哪一国的科学家，通过观测发现了一种全新的、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粒子，之后的深入研究发现，这种粒子拥有改写事象的能力，且这种对于事象的改变是不遵守物理法则的，于是科学家们开始用仪器和设备观测一些‘奇人异士’，发现他们在做法的时候也会应用到这种粒子，于是，科学家们称呼这种粒子为‘想子’并且声称他们发现了‘魔法’……”

刘部长点了点头，虽然这份解释带了些许个人看法，但是基本上是符合事实的

“然而，科学是一种手段，是一种解释事物存在的理论。科学给予了魔法一个定义，并且基于这个定义，通过研究想子的作用规律发明了不同的‘启动式’，以此创造了各种各样的魔法……但是这个过程与传统门派的术法并无本质区别——虽然概念并不完全等同，但是华夏语境下的‘灵力’、欧洲语境下的‘魔力’、印度语境下的‘梵’和现代科学语境下‘想子’并无太大不同，传统门派也有对应启动式的咒语、符咒、经文等等的概念，各门派也在历史中创造了数不胜数的魔法。

我的意思是，传统魔法和现代魔法都是一种对于‘魔法概念’的解释过程，那么解释的结果是什么呢？魔法这个概念的终极本质是什么呢？或者我们换一个角度思考，为什么世界各地从古至今都对于魔法有着不同的解释，却都能发展出独特的魔法体系来？为什么我们用不同的定义，不同的手段，不同的过程，却都导向了一个相同的结果呢？”

刘部长陷入了长考，与其说这是关于魔法的讨论，不如说是关于哲学的讨论。人类从诞生开始就在思考世界的本质，对于世界不同的解释演变成了不同的宗教，从多神教到一神教到无神教再到后来的科学，无疑都是人类对于世界本质的探索，而科学只是最能凝聚人类共识、最客观、最理性、最逻辑的一种解释罢了。

复杂的科学带来了人类文明大爆发的同时，也日渐模糊了人类对于世界本质的理解，好像让人类又一次站在了天地初开的那一天，开始摸索这个陌生而伟大的世界。

张顺治看到了刘部长复杂的表情，同样的表情他已经在他师父的脸上以及各式各样与他交流过的人们的脸上看到了无数回。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将文件装回档案袋里，用档案袋敲了敲桌面，示意刘部长回过神来

“刘伯伯，跳出所有对于魔法的解释，如果真要用人类文明的语言文字将魔法的本质叙述出来，我会说，魔法的本质是神秘！”

“魔法的本质是神秘……何解？”

刘部长只是觉得张顺治说了一句没错的废话。

“在遥远的古代，魔法师无一不是天选之子，基于人类的宗教观，那时的魔法师要么是神的代言人，要么是圣人或先知，他们每一个都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然而，随着人类对于世界的深入研究，在每一个独立的魔法体系内，魔法都越来越被大众化了，因此魔法师变得越来越多，相对的，每个魔法师的力量都变小了。如果拿我们的历史来举例的话，先秦的魔法师都是能移山填海甚至改变世界法则的大能，可那些秦汉的炼气士就只能练丹延长寿命，或者改变一些气候，到了现代，传统魔法不但威力不及秦汉时期的炼气士的魔法，还需要借助许多法器和仪式才能完成。魔法的本质就是神秘，对于世界的解释越趋向大众化，魔法的上限就越低。里世界一侧的人越多，魔法体系就越弱。”

刘部长摇了摇头，说道

“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