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是我的朋友,没什么可隐瞒的。”
这次丁索却没有妥协,仍用十分客气的语气提醒着:“安小姐,现在是战争非常时期,为了中校的安全,请您见谅。”
索兰和庞克听到丁索竟然认识月音,又看月音对丁索的态度,估摸着两人是旧识,便主动提出回避。
丁索态度坚决,月音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坚持,恐怕对方会动手拿人,这样的争执实在无谓,只得任他们离开。她心不在焉地站着,开始走神思索要怎么面对即将见面的那个人。直到一个熟悉而遥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才发现,这处简易的工事掩体里早已没有了其他人,而眼前站着的就是那个她从未想到会在这个不起眼的西部小荒村里遇到的,她避之不及又日夜思念的人。
“你,还好吧?”
仿佛相隔了几个世纪,又仿佛不过是昨天刚分开。他明显看起来比出征前瘦削了不少。月音有几丝心疼,但随之汹涌而来的各种复杂情绪让月音无法向他迈出一步。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岩殇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几分。但那笑里有几分苦涩,得知她失踪时,他曾有离军回京的冲动,但是他克制住了,可对她的担忧却与日俱增,直到零星收到的她平安到达某处的消息让他的焦虑得以被抚慰,只要她没事,一切疑惑都不重要了。如今在这里见到她,他欣喜若狂。听到丁索竟亲自去审看刚抓到的几个赏金猎人时,他的心忽然莫名地狂跳起来,第一时间想到会不会与她有关,没等丁索回来,他便跟来了。但是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按下了将她拉入怀里的冲动。
“那就好。”
只简短的回了一句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远处传来的几声枪声,才算打破了两人的僵持。月音再次抬眼看他时,他正蹙眉向外看去。
“你先去忙吧。”
他回头看她,还是忍不住拉起她的手。月音下意识要抽手,却发现挣不开。
“在这儿等我。”
语气似是恳求又似是要求。对于这样的岩殇,月音说不出拒绝的话,而她也知道,他必定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最后还是丁索来接她到村子里,但没让索兰庞克同行。两人似乎也猜到了几分特殊性,看出月音不会有危险,便听从了安排。
这个村子真正还算房子的没有几座,但从荒废的地基和断墙的规模看,曾经也是个人口繁盛的村子。指挥所就设立在还能遮蔽风雨的那为数不多的几座房子之一,也算是岩殇的战地居所了。可月音进门时,却看到岩殇正在收拾。
“是要转移吗?”
“不是,还没有那个必要。”岩殇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这里一直作为指挥室,经常会有下级军官来汇报,你在这里不方便。”
这让月音更诧异了,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一直待在指挥室,毕竟她不是军中人,也没有给他的作战出谋划策的本事。他这话又是从何谈起,可岩殇接下来的话把她的脸红了个彻底。
“我让他们在那边的房子里给你准备了简单的住处,我现在搬过去。”
月音有些慌张,这是什么操作,她住哪他就去哪?可她忽然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似乎都不对,便只能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岩殇看着她如芒在背的样子,反而平静而冷淡地道:“只要可能,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这语气没有丝毫暧昧的意味,反而如一掬冷泉让月音清醒了几分,她甚至听出了这平淡语气背后所经受的漫长煎熬。
为了战术需要,夜晚的房间里也不能点灯,好在还有外面的星光,月音看着靠在窗边沉默的岩殇,犹豫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话题。
“刚才怎么没有让丁索帮你收拾,他不是你的副官嘛。”
“打仗时,每个士兵都是为战斗准备的,士兵们的个人事务都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我也不能例外。”
岩殇顿了顿,转头看向她:“愿意和我出去走走吗?”
他们走过已长满半人高杂草的田埂,即便是在夜色下漫步,借着地平线漫上天幕的光亮和那几点星光,视野中还是能辨认出几分路的轮廓。虽然在黑色背景中有许多看不到的人和事,但月音还是能知道,在他们不远处有负责护卫的军士。
“在背向敌人的方向散步还是可以的,前头,”岩殇转头向着北边的方向,“那边很危险,你们不应该从那边过来。”
“这是你在这里的原因吗?”
月音一直没问军情,她一直刻意避免过多的参与到岩殇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