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缓缓走下床来,对鹭雁说:“好好休息,好好治疗,我必须去我爸那里一趟,先走了。”
团团手机上的电话,是团伟打来的。她记得,关于去看望团伟这回事,她已经推了几周了,真的是不应该。
鹭雁不太放心,吩咐时光送团团过去。
团团微微笑道“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爷爷和你,还有孩子,都需要他的照顾,还是让他留下吧!”
团团走出病房,走下电梯,走出住院部,她又一次经过了方才推鹭雁进去的急救室,她看到又一辆120救护车开进,一群忙乱的医生护士推着病床进了急救室,几个悲伤的家属在急救室外泣不成声。
看到这里,团团忽然轻轻笑了一下,人生短短几十年,每个人迟早都有那么一天,今天是你在急救室外哭别人,也许明天就轮到别人在急救室外哭你了。
世间之事,大概都是如此,死生亦大矣,又如何呢?
死亡,不过是世上最平凡的事情之一。
傅子欢望着窗外,安静的坐在凳子上,拿起一本书,随意翻了几页。看看天色将晚,他想,今天大约又要落空了,团团不会来了。
可是,团伟却接到了团团的短信,说是在来的路上。
两人都欣喜不已,又将屋子里布置一通。
门外有敲门声,必然是团团来了。
傅子欢依计拿着一束鲜花进了卧室,团伟就去开门。
果然是团团,她无精打采的走了进来,头发有些凌乱,神色也恍惚不定,团伟觉得情况不对,忙扶住了她,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团团刚说了这句,突然昏倒在地。
团伟吓了一跳,惊呼起来。
傅子欢忙将鲜花放在一旁,从卧室里跑出来掐团团的人中。
几秒之后,团团醒了,她看到了蹲在眼前的团伟和傅子欢。
一连几个月,团团都是寝食难安,最近几周,更是过于疲劳,早已体力透支。
团伟扶着团团,躺在卧室的床上。
傅子欢看着团团像是低血糖,去厨房沏了一碗红糖,端到卧室,团团接过喝了下去,又把空碗递还给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傅子欢看团团如此客气,心里很难受,他看着团团憔悴的脸,关心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团团把头靠在床头,又看团伟:“爸爸,你最近还好吗?”
团伟答道:“好,我很好,子欢每天给我做饭,陪我聊天,真的挺好。”
团团又问:“阿姨呢?怎么没见她?”
“她回去帮忙带孙子了,不常在。”
团团点点头,没有气力的闭上眼睛。
傅子欢看团团如此疲惫无力,乃向团伟说:“叔叔,让团团睡会吧!晚点再说话,我看她太累了。”
团伟点点头,傅子欢为团团脱了鞋,将她的脚放到床上,又替她盖上被子,带上门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响声后,团团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床头上一束鲜花,也忆起当年图书馆门口的相识,已经明白了团伟叫自己来的意图。
团伟多次催促她前来,不过是为了傅子欢,团团闭上眼睛,眼泪流在枕头上。
团团心里很痛,傅子欢的心意、他的为人,她焉能不明白?
几年的相识、日日夜夜的相处,任凭是什么误会,都是不必解释的。
她什么都懂,可是没用,这几个月的经历。她几乎将生死已参透,何谈儿女情长?
她只求良心之安,邱比特已经死了,她再也不能允许自己拥有爱情。
傅子欢终于又有机会为团团下厨了,他又是心酸、又是欣慰,钻进厨房张忙了两个小时,研究了几道补血补气的菜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熟悉的菜香味传到卧室,叫醒了熟睡的团团,她坐起穿上鞋,拉开门走进客厅。
“你醒啦?坐下吃饭吧?”团伟看见团团,露出笑容,他忙拉凳子,摆碗筷,热情的招呼团团。
傅子欢正在从厨房向客厅端菜,一切安置妥当之后,团团坐在沙发上,团伟坐在团团身旁,傅子欢坐在了团团对面。
团团看看满桌丰盛的宴席,不得不提前说明一些问题,虽然她知道,这会让大家扫兴。
“爸爸,你叫我的来的目的,我已经明白了。”
此言一出,团伟、傅子欢都愣了。
因为团团的晕倒,傅子欢提前从卧室出来,已经打乱了他们原有的计划,那么还有什么好明白的呢?
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