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赶紧醒过来吧。”
特么的!是哪个不想活的,一直在耳边嗡嗡嗡的唠叨不停?一定又是李洋这个八婆,看老娘待会不打你一顿。可是……头好疼……这被褥软软的,好舒服,还是让我再睡一会吧,哪怕是一分钟也好啊!
直到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棂缝隙洒进来,穆妍才惺忪地睁开眼,突然愣住了!
这是哪儿?
透过红色的帷幔,她看见拔步床的斜对面是珍珠彩贝镶嵌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正前方靠窗是一张用上好檀木雕成的书桌,一只毛笔搁在砚台上,花瓶里插着几株含苞待放的花朵……目光所及的每一处都流淌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
门口,站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正背对着她低声交谈着什么。床头有两个看起来十四五的少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见到她醒了,其中一个少女惊喜地拍手叫了起来:
“太好了,公主醒了!皇上!殿下,公主醒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以穆妍的聪明才智来说,实非一时半会所能理解,单就这几个人的古代装束就已让她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李洋那个八婆又在搞什么鬼呀,拍古装戏吗?她猛拍床头,本能地咆哮起来:
“李洋,你个狗日的还不快滚出来!”
“皇妹,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要是再不醒,父皇都要急死了。我也要急死了。”
说话的是窗口的一年轻男子,只不过最后这句话说得如蚊虫哼鸣,待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穆妍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八婆,就知道是你,穿的这叫啥玩意!
“你搞什么鬼呀,脑子抽风啦?”穆妍真想下床狠K他一顿,莫不是这八婆好几天没挨打了骨头又痒痒了?
床边的少女疑惑道:“公主,这是太子殿下,您不认得了么?”
真是荒谬!八婆什么时候成太子了?她再次环顾四周,没有导演,没有摄像机,也没有场务,似乎不像是在拍古装戏。那么问题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他们脑子坏了还是自己头磕坏了?
“妍妍,你怎么啦?你不要吓父皇呀……”
一约莫五十年纪的老者关切地走近床头,岁月的痕迹已开始爬上额头,但眉宇间依然掩藏不住那份霸气凛然。
“死老头,你又是谁呀?你今天出门前是不是没吃药呀,跟李洋一起来演古装戏啊,脑子有病赶紧去看医生。”
“我是你父皇啊!”老者眉头皱皱,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父皇不就是爸爸的意思么?这便宜占得简直不要不要的,穆妍几乎要气晕了。这个八婆李洋,他穿得古不古今不今的也就算了,还叫了帮手一起来整她,真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
“你个老家伙,占我便宜?”
穆妍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自打记事以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几时被别人占得分毫便宜?
老者轻叹口气,眉头揪成一团,赶紧传令让太医前来诊治。穆妍觉得好笑又好玩,姑且老娘忍着,看你们还有什么把戏。
太医是个年逾古稀的老者,看到他弓着腰对这个所谓的父皇毕恭毕敬,穆妍差点笑岔气。
太医把脉后捋着胡须沉默不语,脉象平稳,确已康复,只是何以胡言乱语六亲不认?正自思忖,一旁的皇上忍不住喝道:
“让你来给公主诊治,你却自言自语作甚?该开药开药!若耽误病情,公主有个闪失,朕将你满门抄斩!”
声如洪钟,余音绕梁,太医吓得慌忙跪倒禀告,连说话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启禀……皇上,公主……脉象平稳……已无大碍……”
“既是如此,何以连朕都认不得了?她一定是得病了,且病得不轻!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说不出了子丑寅卯来,拖出去砍了!”
皇上怒目厉喝,震颤得房梁几乎都在发抖。太医的额头立时渗出豆大的汗珠,抖抖索索地再次把脉,满脑子全是疑惑。这分明就是没病啊!只是若随口编造,那就是欺君。若是如实相告,人头不保。这可如何是好?
“太医,公主究竟害得何种病?何以连父皇都不认得了?你究竟瞧出来否?”
语气逐渐转冷,太医吓得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咚”!
额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虽感疼痛,却也让他突然警醒过来。皇上说公主有病,那就一定是有病,没病也有病,不如开一剂强身健体的药方,既吃不死人又能保全自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