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伯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旖旎的场景。跟在身后的侍卫傻眼了,被孟伯雍一吼才转过了身去。
卫九霄自觉效果已够,几个步子就消失在了夜色里。暗卫们追了出去,只剩了香肩半露,衣带被扔在地上的鲤九,以及满身杀气的孟伯雍。
他在门口酝酿了好久,才忍下再次杀了她的冲动。走上前去,将她的衣物理好,捡起衣带打了个死结,一句话也没舍得丢给鲤九,转身一脚踢飞了挡路的木椅,跨着步子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鲤九就被请到了王府的地牢里。再也没见到孟伯雍的人影,倒是之前被赐婚孟伯雍的卢国公主公主锦雀,来的不是一般的勤。
这是会齐国后,见到的第一位故人。卢国的时候她飞扬跋扈,说什么作什么,曾经还因孟伯雍与卢国国主闹气,甚至离宫住进了质子府。那国主也怕她出事,好说歹说最后答应再也不动孟伯雍她才回去。
那时候,她将所有的情绪写在脸上,不像如今这般,虽然笑着,让人看起来却是刺骨的寒。
“这才多久没见,九姑娘这般看着本宫做什么?”锦雀瞥了一眼牢外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后才向鲤九走过来。
鲤九被她看的毛骨悚然,看向别处壮了壮胆才开口:“孟伯雍最讨厌自己的人,自作主张。”
不是她想威胁人家,只看一眼外面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这公主,来意不善。
片刻的宁静后,鲤九的耳边传来一串尖锐的笑,听的她只想捡起一把地上的干草塞进她嘴里,她讨厌噪音,所以正午的集市她从未去过。
好在那公主笑了一声就开口了:“怪不得,孟伯雍三番五次杀不成。”
鲤九懒得理会她无厘头的话,见那疯批说完便站起了身,将挂在华服上的一根稻草慢悠悠取下,丢在了鲤九的头上,“不过这次,是来放你走的呢。”
我信你,个鬼。
“多谢王妃美意,不过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孟伯雍是什么人,他不想放过的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甚至还会以他逃跑的日子,作为折磨到他生不如死的期限再一剑杀了。
从前卢国的时候,府里一个护卫被太子锦凉臣买通出卖他,已经逃到了楼兰都被抓了回来,逃跑一月,整整折磨了一个月都没让死掉。
“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我有话,锦雀,不,王妃!”虽然从前她是不怕这个疯子,但那时候筋脉还在,如今被废,别说与她周旋,赶明府里传言锦雀一屁股坐死了九姑娘,都有人信。
不等她再说什么,就让被挟持的人一胳膊肘子晃去了前面,接着一个刀手鲤九就软了下去,失去意识前,耳边还传来四个字。
自不量力!
所以,那日为了活命挟持孟伯雍,还待他上马跑出了城郊十几里,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鲤九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片鸟不拉屎的林子里。
“还真帮我逃?”鲤九揉了揉依旧发麻的后颈,看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些分布比较匀称的萤火悬在空中不高的地方。
然而,当她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些萤火好像在向自己靠近。除了正上方没有,能跑的地方一片绿莹莹,甚至在一个缺口,还有一堆红莹莹。
卫九霄坐在树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着被吓个半死,再下去拉上来。
“我,我特么随便晕一晕还能遇到狼群!”
“我不好吃我告诉你们!”
“你们去吃锦雀和孟伯雍啊,找我作什么!”
卫九霄看着树下那个声音有些发抖缩成一团的女人,差点一口梨子没咽下去呛个半死愣是生生憋了回去。
那些野兽依旧在靠近,在五步之遥的地方,卫九霄扔掉了梨子,向蜷在树底的人跃下去。谁知她竟站了起来,差点没碰到鼻子,卫九霄用脚钩住了树杈,悬在空中。
“后退!”
还以为她想出了什么好法子,原来只是站在地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些面目狰狞的东西,在她上方看了鲤九一眼,那种故作严肃的神情,卫九霄差点没忍住,想下去狠狠的捏一把怎么肥四。
好熟悉的感觉,以前捏过那个女人的脸吗?卫九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扫一眼树下的鲤九。不过这一扫,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后退!再退,再退......”
近在咫尺的野兽们竟真的在退,被荆棘刮破的衣服下,依稀可以看到她的锁骨下一块胎记隐隐发光。
驭兽,发光的胎记。越来越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