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句话就如同一盆冷水，直接让杨灿哑火，以后不来了，这算什么意思。

“苏成海是这世界除了我爸之外唯一真心对待我的男人，他现在死了，而我是他妻子，杨灿，我累了，等事情结束后我会主动自首。”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一盆冷水，那么此刻这句话就如同一刀尖刀。

“我曾经爱过你，很爱很爱，我曾经期待过美好的爱情，憧憬过咱们的婚姻，有稳定的工作，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

泪水顺着脸颊悄然的滑落，魏雨彤哭了，她也在笑。

“你疯了吗？”

杨灿咬着牙关，“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努力了几年，眼看就要成功了，你说的什么胡话。”

“有些证据是我提供给警方的，杨灿，钱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我只想心灵上的救赎，如果……如果可以重来，真希望这辈子从没认识你。”

说完最后一句，魏雨彤放下了电话。

她看着玻璃对面的杨灿咆哮，看着他那绝望的眼神，仿佛这就她心中所希望的报复，然而真的看到了，内心剩下的却是凄凉。

就一道玻璃墙之隔，却有着天壤之别。

魏雨彤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她的人生因为这个男人而改变，也会因为这个男人而终结。

这该怎么说呢，或许是因为魏雨彤骨子里并不是一个真正谈不虚荣的人，她还有做人的底线，有着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良知。

杨灿不断地咒骂，从此刻开始他对魏雨彤只留下痛恨，他真没想过最后出卖他的并不是聂庆峰，而是他以为被他掌控在手心的女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杨灿和秦奋是一类人，他们都看不到自身的错，所有的错都在别人身上。

魏雨彤是他最后的希望，偏偏将他的希望给扼杀掉，如果将前些年所有事情都翻出来，他这辈子就有得蹲了，少说十年起步，甚至更久。

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直到杨灿被警察带走，他那怨恨的眼神都没有从魏雨彤身上离开，恨不得杀死她。

魏雨彤望着头长吐了一口浊气，积压在心中的那份压抑也逐步得到了释放，接下来只需要完成计划，帮助苏慕冉守住就足够了。

对很多人而言进去会是铁窗泪，对她却真是一种救赎。

……

另一处。

秦奋拿着电话看着陈文，相比于杨灿的激动，他显得格外的平静。

从被警方抓住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注定是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的，做了那么多坏事，终究迎来了报应。

实际上秦奋对每件事几乎都计算得很精确，哪怕是帮着方荣逃脱，为了防止被警方抓住线索，他连一个小细节都考虑进去了。

但他低估了陈文，也低估了警方的侦察能力。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谁也没率先说话，足足对视了两分钟。

“后悔吗？”终于，陈文开口了。

后悔？

听到这两个字秦奋笑了，那是跟疯子一样的笑容。

如果他是一个有后悔这种感觉的人，就根本不会做出那些事。

毕宁是整件事中最无辜的人，又是最悲惨的人，遭受了来自于身心的折磨。

其实陈文也不确定是不是秦奋亲手杀害了毕宁，但很多事可以想象，又不敢去设想毕宁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