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一路抱着心月前往府邸,孩子已经哭了许久,趴在肩头慢慢睡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串晶莹泪珠,随着颠簸滑落到衣服上。
感受着肩头的一片湿润,陆无心里一阵复杂,自己大仇未报,如今不知道将她卷进来是福是祸,自己虽然因为鲲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在计划实施时就怕会殃及身边之人,若是孑然一身也就罢了,现如今……唉,其实陆无收留她的原因也很简单,不过是同病相怜,有些于心不忍这样一个孩子自己独活于世。
心月似乎梦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在肩膀上动了动,嘴里呓语着听不清的话,一滴滴眼泪从眼帘偷跑了出来,陆无缓缓用力抱紧了心月,加快了脚步。
厢房内,心月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脸上干涸的血迹已经擦的干干净净,两条眉毛在内心不安的蹙成一团小疙瘩,陆无伸手抚平了一次又一次。
陆无注视着她,仿佛决定了什么,起身走到门外让小厮找个丫鬟照顾心月,又给了一些钱财让其去巷子里收敛老人的尸体,让其入土为安,然后独自去了皇子的行政室,此时正是忙时,因为兽潮随时可能来临的原因各项重要决策都通传到皇子这里,由各位幕僚,皇子,审批。
到时刚好看到皇子心腹走出,急忙伸手拦住了他,对方见是陆无,抱拳行了一礼:“陆先生,有何事找在下”陆无探头看了看屋内站着的一大圈人,于是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代为转达一声,我要去杀一个人,他杀了人,抢了别人的东西。”
心腹闻言也知道了陆无的意思,官府有官府的法律,就算杀了人也只能官府去抓人,判刑,是不允许个人动用私刑的。而陆无想要自己去抓人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于是想借用六皇子的名头来处理此事,若是旁人心腹肯定要斟酌一番,但陆无对于接下来的守城之战十分重要,若是以较小的损失守下城池那对于六皇子的功绩是有很大帮助的。
心腹让陆无稍等,转身进入殿内在六皇子耳边耳语一番,六皇子有些惊诧,看了看屋外的陆无,沉吟了片刻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交予心腹,又再度埋头处理公务。
心腹踱步走出,伸手将一块金色令牌交给陆无,上面写着一个古朴的大字“赵”,看来是官家身份的象征,陆无道了一声谢,转身离开了。
陆无走出行政中心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寻找。
他端坐在门口沉思片刻忽的站起身来,他想到心月所说那人抢了东西,在巷口撞见他时也见他怀里揣着一个包裹,抢夺的若是财务那他必须要去当铺销赃,若非城中人那此时必然还没出城,仓皇之间也不会去伪装,外城人进出必须登记可以手持令牌让城门守卫稍加注意,只怕他求的不是财物又不出城藏在城中某处。
陆无有些为难,正打算先去找城中当铺先探查一番,鲲哥却突然开口:“请善用规则的力量,鲲哥我也看那个畜生不爽,今天就再教你一招”
厢房内,陆无站在心月床边询问鲲哥接下来该怎么做。
“收敛心神,唤起规则”
陆无屏气凝神,一粒粒金色的微光自身体由内而外散溢而出。
“规则一:缘起缘灭,所有的命运都被交织,我们终会相遇。”
一粒金光脱离了陆无的身体,悬在了心月的眉心上。
砰,仿佛有人敲响了命运的门,一道道金光形成一条条交织的脉络,杂乱无序的蔓延在城中,无人可见。
“默默回想他的样貌,特征”鲲哥提醒道。
陆无闭眼仔细回想,而杂乱无序的脉络在一条条减少,“嘣,嘣嘣”丝线崩裂的声音不绝于耳,且越来越快!
刹那间陆无睁开双眼,眼神中暴起一道金光!他抬头望向远处,锐利的目光仿佛透过无数砖墙院瓦,汇聚在一处,他微笑着轻声开口道:“找到你了。”
一条阴暗的小巷里,一个壮汉阴恻恻的笑着向里侧走去,里舍是一间小屋,屋内杂乱不堪,臭气熏天,只有一张床摆在房屋内,床上唯一一条被褥已经满是污泥,可见其屋主平日里是多么懒惰。
汉子跌跌撞撞跑进房内,步过门槛时还被绊了个趔趄,汉子张口骂了一句,踢了一脚门槛,嘴里嚷嚷着马上就你换了!
说完快步走到榻前,手一扫将那床黑被褥推到一旁,将包裹放在榻上,眼中闪露着贪婪的光,伸手就要解开搭扣,情急之下却是怎么也解不开,索性拽住布袋使劲一扯,布袋在他狠劲的撕扯下发出撕裂声,仿佛是命运的崩裂声音。袋内的东西纷纷洒落,有一片金色的光泽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