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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迎朝夕

二月,欢度新年。我们一家回到老家石家庄,住在爷爷家里,迟迟没有等来下雪。在电视上看春晚,感到无聊时,我打开手机一搜,才知道离我们最近的烟花贩卖点居然在大同。大年初一我吃早饭时无意摸了摸衣包,摸出了那天烧纸时用的打火机,这才想起了杨总。他,还远在新疆。

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我们的放学时间便固定在了五点半,似乎变得比上学期期末更忙。

适应了几天后,学校要求拍标准照,我中午时便应父母的提议出了校门,拍完照片,去三中附近一家餐厅吃午饭。

这次出校门,也算是会见了老友。同去的,是同样刚刚拍完照片的赵雨湾。赵雨湾难得一见地举止不那么大大咧咧,隐晦地抱怨楼兰校区的作业实在太多,有效地抵消了我因为放学时间问题而产生的郁闷。

饭后,她与我一同回三中,因为她返回楼兰校区的地铁站就在三中旁边。

路途中她告诉我,她妈妈经常以“别人家的孩子”为例向她施压,而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是她所在的补习班的投资商的员工的女儿。

“轩敞空间?”我礼貌性地猜了一个。

“对的。”

“对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了,她认识你们班主任。”

“认识尹爹?”

“嗯。”赵雨湾低头看路,“大爷的,在我妈口中,她干啥啥行。”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啊。”

其实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就是韩毕月。刚才,我只是附和了一句,没想到说中了。

韩毕月曾说过,她认识我们的班主任。而且按这个关系脉络,大概率就是她。

赵雨湾与我一路聊着,一同来到三中。在校门口,她与我告别。她原路返回去地铁站,我则一头扎进校园。

此次返校,往后的日子便是千篇一律。与杨总等人及时行乐之时,我们都知道时光飞逝。

三月胡杨抽芽,大家都在缅怀逝去的假期。天气越来越暖和,植树节时,校方组织了绿色活动,我们班五名同学一起爬上破晓台山的荒坡,协作栽树。同去的还有周檀君,那天一路上我和她聊的比较多,杨总对此说三道四持续数日,自以为是地认定我们两个有点东西。

四月三中春游,去的是北庭欢乐世界。在《夏日华尔兹》的旋律中,杨总拉上我,一同参与了不合时宜的室内冰雪运动,然后又在那冰城里待了一个下午。快要返校时我们去坐跳楼机,上面不允许带相机,杨总便执意带上栓稳在手上的手机,说是想在游乐园制高点多拍几张照片。

五月集体生日,次日赵雨湾约我爬北庭山,一如既往。六天以后便是我真正的生日。那日清晨我陪杨总去拍了拍足球场,自己都忘了这回事,他当然也没提起。反而是才见过一次面的刘翕源妈妈竟然发微信祝我生日快乐,连我也措手不及。

将近六月时,期末警告。

尹爹如期变得易怒,但也常常邀请一些同学到校外吃好的,说是弥补她有时一时口嗨而造成的误会。

最近,三中全校准备举办一次诵读比赛,计划在六月一号举行,纪念我们的最后一个六一。

我们早知道,这次比赛属于只要参赛即可获奖的类型。十班与十一班合作了一个节目,为了班级形象,就算下午不上课,每天排练也会持续到六七点。

刚宣布诵读比赛的事时,我多希望自己的站位能在杨总近旁。

但没办法,他报名去打鼓了。

这些日子,背水一战般的激情,终于成为能逼我早早完成作业的动力。

诵读的排练日复一日,改稿子、加音乐……汪承的妈妈负责了任务中最困难的部分:导演,时时刻刻提醒我们,一切改动都是为了让我们更出彩。

六一前那个下午,大家都疲于奔命。完成这最后一场排练后,所有参与的家委与我们共享喜悦。

陈丰云老师从楼上下来了,亲自为我们加油打气。经历那么久的充分准备,我们对自己充满信心。

结束后,我们回到教室。一片释然的喧嚣中,大家准备回家。

我收拾着东西,全放入书包后清爽了不少。到处是桌椅发出的咯吱声,使班上有种熙熙攘攘的感觉。

斟酌片刻,我决定将这几天收到的稿子一一珍藏。

杨总在窗边,心事重重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今天怎么不来找我了?”我走向他,他与我们班现在的气氛格格不入。

“因为……今天事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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