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时看看新闻,占主体地位的早已变成最受关注的那件事,我们也觉得接下来这段时间会有些不同寻常。但对于新来的2020,我们仍怀有诸多期待。
还是照常过年吧,该干嘛干嘛。
我们经常开车四处穿行,途中不免会有些许提心吊胆。收费站出口或是沿路上总会有一个队伍来登记车牌已经测体温,营造的紧张感无疑对正常的出游增添了不少心结;直到有一天我们照样从行唐那条公路前往外公家所在的小村,路上有设卡的人将我们的车拦住,要不是村支书刚好路过,我们甚至根本无法进入村庄。
这里已经不再欢迎我们这样的外地人,我们由此更清醒的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听闻三中2月22号开学时,我抵触万分,但一听是网课,瞬间感觉好受了很多。
春节时,看春晚吃阿尔卑斯的,只有我们一家三人。
石家庄还是禁放眼花,这个除夕夜未免太过寂静。我尤其怀念每当这时乐浪市的一片爆声隆隆,有远有近,新年就要这样才会有层次感。今年我们可不只是失去了爆竹声。
“春节快乐!”
......
面对微信好友们祝福的轰炸,我已经习以为常,发过去几个“同乐”,共享一下年味就够了。
“酵母菌新春快乐!”
我一看奇形怪状的感叹号,就大概知道是谁。
“看看我的视频啊!我在乐浪为你放烟花了!”
我正在吃糖,终于点开微信,不出意料,是杨总。
“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阴间啊?”
“我错了酵母菌!我请你线上放烟花好吗?”他发道,“但是我们这边真的气氛很好啊,所以我就第一个响起最好的朋友啊,酵母菌新春快乐!”
“杨总同乐!”我再次塞入一颗糖,“怎么,一到春节,你那种高冷的形象就完全崩塌了?”
“相信你会接受的。你在看春晚吗酵母菌?”
杨总那边似乎有点无聊。这正中我的下怀。
“在看,里面有个节目叫《2020我爱你》。”
“真的会有爱吗?”他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包,“你是不是在老家,石家庄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华北这一带都不怎么样。”
2020年开年,新闻上常有的,便是视频画面中好多医护人员赶往远方。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当然也会受不小的影响。
“乐浪是不是还没有出问题啊?那里欢不欢迎我们回去啊?”我向他讲起过前几天我们被堵在村口的故事。
“有个东西,‘春姑娘带着沙尘暴来了’,这个是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小学生写的作文,笑死。”杨总话中是乐浪现状的体现,鬼畜的同时也很真实,“全新疆都为你降温了。”
大年初一那天,我们的担忧同步增强了。我们要尽早返回,因为路途遥远:石家庄可能面临封城。
铺天盖地的正能量新闻背后,反映的是不可避免的人心惶惶。
下次回归,肯定至少是半年以后了。这个假期完全没有达到我们的预期,不过,至少达成了在老家过年这一目标。对于这种情况,我也只得同意。
第二天凌晨五点,我们出发赶回乐浪。路旁是苍凉的平原,路上是匆匆的车流。风景壮阔,但我们不会再驻足。第二天从乐浪的路口下了高速,回家的最后一段路会经过三中,我其实并不想这么早便再次看到这些熟悉的景物。人行道上还有行人,但稀稀拉拉的。等红绿灯时,我们在跟着网上的教程学戴口罩。
回到家里,灰尘都没有积上多少。办好上网课的程序,我们就只等开学。
父母有时不得不外出,常常带着一包新口罩匆匆返回,随后细致地为自己做漫长的消毒工作。
假期接近尾声时,我已经躺平,心想这样过日子真有负罪感。
当然有人和我想的一样。
“有惊喜。”
正在玩mc,我和韩毕月一起开的那个名叫566的世界成为了我主要发展的世界。
看到杨总一个小时前发的微信,我后悔到现在才回他。
“上网课,是吧?”迟回他用不着道歉。
“2月22号开学,知道不?”没想到他秒回了。
“你才知道?”
“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要说什么惊喜?”
“假期作业肯定可以不交了。”
“我都做完了……”我也知道这种话不能随便发,他大概会说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