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生死争斗也没有此刻这般凌乱。
喜珠站在我身边沉默了半晌,见我终于呼吸匀净方才开口:“今日夫人们这么说,阿欣你不如直接去跟沈将军证实,省得搁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没人处聊私话的时候她便是叫我阿欣,我也视她如姐妹,凡事都不避她。我深吸了一口气,“好,咱们这就走,你去让庐阳备车。”
从虚云观到沈府书院这一路上我觉得那么不真实,整个人如同在云中缥缈。突然马车停了,喜珠掀开车帘说:“大人到了。”我如同踩着棉花一般下了车还趔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门口的侍卫忙进去通报,喜珠扶着我站在进门的廊下。我看到他从正中间书房出来,仍然是那袭家常白衣,我却觉得那么刺眼,他上前来唤了我一声:“阿欣。”我见他双目微红,眼底又很是起了黑眼圈,不过两三日未见看着他却非常劳累。我觉得我好像在笑着问他:“听说将军要大喜了。”我竟然还分心看到有侍卫将喜珠请到厢房中去了,书院的大门也关上了。
他一句话不说,只是牢牢的看着我,好似我要消失一般,我继续苦涩地问道:“我应该恭喜将军吗?”他闭了闭眼,喉咙处很艰难的动了动,“平池公主和亲,乃国之大事,没有办法更改。”我终于领会到了杀伐疆场之人的硬和冷,没有感情没有温度,我真是感觉到我这个肉身如同撞在嶙峋的石头上一般疼痛起来。“好,好,将军大义凛然,下官祝你福寿安康,子孙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