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辱骂殿下就是我阿莺的仇人!”趴在地上的女子道。
景焕帝此刻很好奇那位名叫司宴的王世子殿下究竟是如何做到招揽这样一位忠心又可靠的刺客。
他挥挥手,自有督察司的人上前将人拖走。
“狗皇帝……你要是敢动殿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巫芃芃在门外看着这一幕。
“清秋姐姐,你们好厉害啊!”她走进殿内。
这次抓到刺客都是多亏了他俩,景焕帝当下赏赐了二人金银百两。
二人抓到刺客就想告辞离开,他们来自江湖完成任务也会返回江湖,他们无拘无束,也不想被宫闱所困。
景焕帝哪里舍得,又许诺银钱,又给权位,可那二人也丝毫不为所动。
“皇上,我们只是江湖游侠,还请皇上切勿挽留。”
好吧好吧,他也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父皇,你放心,不是还有小猫在吗?”巫芃芃看向一旁打瞌睡的小猫,气呼呼跑过去揉它喵脸。
让你睡,让你睡,懒猫一个。
“喵喵喵~”
“你都胖了两圈了,看你壮得。”
景焕帝:你俩都一样,谁也别说谁。
那名叫阿莺的刺客被关进督察司没多久就自尽身亡了。
焱怀将消息报上来,景焕帝还觉得不够解气,他原本还想再折磨一下那个刺客,没想到对方死得这么快,真是便宜她了。
……
齐国。
“殿下,那边传来消息说……说阿莺死了。”侍卫低下头。
空气里有片刻的凝重。
“咔”
司宴手中的棋子被徒手捏碎,粉末落在棋盘上。
他笑道,“看来这盘棋不能要了。”
一旁的侍女忙着给他换新的。
“阿莺……是怎么死的。”他面色如常,似乎只是随意一问。
“据说是进宫刺杀被抓,挑断了手脚。”侍卫顿了顿,“阿莺一定是怕牵连到殿下所以才会自尽。”
淡淡的一声嗯,司宴微微点头,侍卫知趣退下。
殿下可真冷漠啊,阿莺明明那么……哎,他叹口气,王家的人哪有什么情谊,他们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明远寺坐拥山峰之顶,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司宴望向远处,目光微沉,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侍女安慰道,“殿下,请不要难过。”
“你们退下吧。”
他挥挥手,侍女们不敢多言,轻手轻脚走出屏风外。
没有人懂他,这世间再没人如阿莺一般懂他了。
阿莺是在六岁的时候被他从战场随手捡回来的孩子。
那孩子心性高,不愿平白承受他的恩惠。
他笑说,“倘若你不愿白吃白喝,不如以身相许为我做事?”
“好,阿莺不会辜负殿下所言。”
明明他只是随口一言,那孩子却放在心上,五年的时间刻苦磨练身手,自此开始为他办事。
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用,随着每次任务越发艰难,阿莺总能顺利完成,偶尔负伤回来,他会亲手为她疗伤。
从她小小一个的时候,到后来成为他可靠的左膀右臂,她的肩膀很窄,却能承受他所有的压力。
她总说,“殿下就是阿莺的命。”
“阿莺有自己的命,不必非为了我而活,倘若有一天你想要离开,我不会阻拦。”
那一次他这么说了一句,阿莺生了很大的气,甚至三天没有来见他,后来他找上门,那孩子居然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殿下,阿莺就是你的刀,倘若你要舍弃阿莺,阿莺不如先了断自己。”
自此,他再未曾说放她自由的话。
阿莺的爱太沉重,沉重到有时候他会不安。
他爱上阮氏女,阿莺不哭不闹,甚至扬言若是阮氏女敢拒绝,她就连夜将人绑到御王府。
“感情之事素来是你情我愿,倒不必如此。”他笑。
阿莺是真的把命都交给他。
后悔吗?
司宴看着远处的山峦自问,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后悔一说。
或许他会偶尔想起那个孩子,不过他除了感念几句,也不会有更多的遗憾。
人性就是这般,不管再深刻的感情最终随着时光的流逝都会被淡化,记忆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