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眼神空洞,只是偶尔配合着身边两个五十来岁的农民工微笑一下,才能看出来他仍然有生气。
火车晚点,似乎苏冰生活的地方,火车都会晚点。
我坐在空荡的候车厅,直直等一整个下午。黄昏时,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子,洒满了整个大厅,橘色的光幕,像是燃烧了一样,让人禁不住迷离,恍惚。
坐上车的那一刻,暮色摇摇晃晃沉下去。随着车子的发动,车窗外的景物一点一点后退,一点一点模糊起来,最后连轮廓也看不见了。
远处稀疏的灯火,缓缓流入视野,又猛地挣脱出去。车厢里很安静,并没有多少乘客,我似乎真的累了,但却又无比真切的预感这又是一个不眠的夜。
第二日换乘,依旧是站票。西安的候车厅里,人山人海,到处充斥着各种声音。各色的人群,各式的情绪,每一种表情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标本。我没有坐的地方,待在靠窗的位置站到肢体僵硬,一晚上的困顿,让我无比憔悴。
回青州的火车上,再一次重逢了上次的场景。没有落脚的地方,我被人群挤得喘不过气来。吵嚷声让我头晕目眩,直觉恶心。但列车上的售货员依旧排除万难,从角角缝缝艰难地迂过,他们面无表情,只是嘴里不断地说着“请让一让,啤酒花生瓜子……”仿佛这是一个机械程序,司空见惯了,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