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楼下,你家漏水了!”是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白鹭“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一坐起来就看见在黑暗的房间中,卫生间地面有水快速漫出,透过月光,那一大片地面有种波光粼粼的感觉。
她把门打开了。
屋内灯光通明,白鹭和谷雨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忙活的维修工人,谁也不说话。
终于,还是白鹭忍不住开口了:“你的房子也是张局帮忙租的?”
“你有意见?”
白鹭撇了撇嘴,屋里又是一阵寂静。
维修工人听着身后的动静,心里发毛,哪有人坐在一起说话氛围这么诡异的?而且,他总觉得她们俩的眼睛犀利得像一把利刃,似乎随时都要把他的脑袋解剖了,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
总之,他被盯得很不自在。
又是漫长的沉默,谷雨突然开口问:“你觉得刘建波爱郭薇吗?”
白鹭故意掏了掏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我没听错吧?你不是该跟我探讨尸体、凶器和作案手法吗?怎么开始探讨情感问题了?”
这是被奚落了吗?
谷雨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起身打算先走了。再熬下去,她怕自己要么被尴尬死要么忍不住会和她掐架。
当然,掐架的话,死的也是她。
所以,真没什么必要留下来。
白鹭却劝她:“你别走啊,我陪你聊聊。刘建波肯定很爱郭薇啊,从郭薇怀疑有人要杀她开始,刘建波对她的照顾和包容,换个男人谁能做到?郭薇死后我见过刘建波,憔悴得都没人样了。”
谷雨已经走到门口,一边穿鞋一边说:“这些东西都太过表面。”
“你谈过恋爱吗你?”白鹭突然问。
谷雨微愣了下,“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案子就说案子,怎么还说到隐私上面来了?白队也真是的,一直为了案子闷闷不乐的是她,一说正事就不正经的也是她。
谷雨走出门口,突然又停了下来。
白鹭眼巴巴地看着,以为她要留下来。
“我家墙被泡坏了,要重新刮大白,算好费用后,我发给你。”
白鹭:“……”
门被关上了,白鹭只能看着紧闭的门吃瘪。
一直被死盯着但一直被忽视的维修工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上修理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白鹭走到小餐桌前,想静下心拼一块拼图。纯白色的拼图毫无规律可言,难度非常大,她沉思了好长一阵都没有找到拼凑的地方,有些心烦意乱地把拼图给放了回去。
郭薇死了,方梅那边该排查的都排查过了,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可是,方梅出事时并不寻常的举动,还是让白鹭等人觉得她的死并不简单。
又是化妆又是换衣服,该是有人约了她才对,可是,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却找不到任何约她的人的线索。
难道凶手只是激情杀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范围就太大了,很难排查。
惯例晨会上,刑侦队的人都对着方梅的死有些摸不着头绪,柳文文嘟囔了句:“那个赵川真的没问题吗?你们不觉得郭薇的死很奇怪吗?郭薇剐蹭的那辆车是赵川驾驶的小货车,这也太巧了吧?”
“是很巧,但赵川压根不认识郭薇,再说,这和方梅案也没有直接关系。”刘大明说。
杜洪彪看任何案子都喜欢讲证据,因此说道:“方梅死的时候赵川正进货,视频我们都调出来了,铁证如山。”
柳文文还是不觉得这件案子可以那么的巧合,“方梅遇害时穿的那件外套可不便宜,以她的收入肯定买不起。”
安怀宇沉思了起来:“方梅的转账记录确实查不到购买了这件衣服。”
“会不会是赵川送的?”柳文文问。
刘大明有些奇怪,“你怎么就死咬着赵川不放呢,都说了案发时他不可能在现场。”
柳文文有些不乐意,“查一下赵川的消费记录怎么了!”
杜洪彪觉得柳文文的说法也不是毫无道理,马上就在电脑上查询起来。安怀宇过来帮忙,一项一项地查起方梅的消费记录。
查完,杜洪彪给了结论:“别吵了,也不是赵川买的!”
所有人都像无头苍蝇,思绪乱飞,身为队长的白鹭却一直没有吭声。杜洪彪对她这种消极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