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语气又变的凄苦,说道:
“每次他回家来,我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惜他从来都不正眼瞧我,对我总是恭恭敬敬的,甚至都躲我到三步之外。”
“我花开正好,青春寂寞,只好。。。只好借了酒意点拨他,他不但不领情,还骂我下贱。呵呵~~”
潘金莲惨笑一声,面颊上滚落两行清泪,又接着说道:
“下贱是吧,那我就如你所愿。我知道西门庆对我,不过是一时猎奇,奴家偏偏就要委身与他。”
“哈哈,这种日子我早就过够了,早死早解脱罢了。”
听到这里,七七忍不住接口道:
“我师兄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乱伦之事。”
七七开口说话,潘金莲一点都不吃惊,而是悠悠道:
“原来你是二郎的师弟,难怪有移花接木的本事。”
潘金莲本就聪慧,冷静下来想了一遍,就猜到是小七暗地里捣鬼。
七七说道:“武大虽然生性懦弱,却是心地纯良,你好好跟他说,他未必不肯放你自由,只是你不该对他起了杀心。”
潘金莲闻言一怔,呢喃道:“这样吗?还能这样吗?”
随后又说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七七道:“自然是晚了。若是你那晚悬崖勒马,即使你和那西门庆私奔,我也决不出手阻拦。”
潘金莲凄然道:“他家大业大,又怎么肯与我私奔。不过是一时馋我身子罢了。”
七七道:“即便如此,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纵然是你身世可怜,却几番下毒手加害,可见心思歹毒。”
“你跟了哪个男人,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啊!”潘金莲大叫一声,把酒菜都抚落地下。厉声道:
“你是什么东西?怎知我不安分了。”
又转而低声道,“奴家也不想的,都是被那王婆教唆。”语气带着哀求。
七七微微摇头,不再说话。
心说,你有这心机别浪费我身上,这事你得跟武松说,这是武大家事,我做不了主。
潘金莲见软求不成,转身进了屋内,呜呜啼哭。
又过了七八天,武大服些补气的中药,总算是病情大好,只是脸色还有些憔悴,七七知道那是心病,只能靠时间来抚平。
潘金莲每日在家饮酒发呆,两人见了面,形同路人,都不说话。
这天早晨,武松终于回来了。
武松见人都在,心中一松,先对七七点了点头,大声道:
“哥哥嫂嫂,武二回来了。”
武大迎出来,说道:
“兄弟回来了,好好,咳咳。”
武松见武大脸色苍白,瘦了一圈,又见那潘金莲面朝里边坐着,一声不吭。
顿觉气氛不对。
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七七。
七七歪了歪头,示意上楼说话。
三人楼上坐定,七七把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他怕武大以后还会犯心病,别误信了庸医,把用火灵术治病那段也没隐瞒。
武松早听得青筋暴起,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一拳砸塌了半边桌子,把楼下的潘金莲吓得一激灵。
武松怒道:“欺我太甚,这狗男女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说罢站起身来,就要下楼。
武大赶紧上前抱住他腰,说道:
“兄弟莫急,先坐下,我有话说。”
武松闻言只能重新坐下,看向武大。
“哥哥,有什么话说。”
武大长叹一声,说道:
“这妇人要害我,原不该饶恕。只是现在主谋已死,又得七七兄弟照应,总算是保了我的性命。”
“此事缘由皆因我们成婚而起,街坊闲汉背地里常说,好一朵鲜花,却喂了猪狗。我又岂能不知。”
说到这里,缓缓摇头,面容凄苦。又接着说道:
“这妇人青春靓丽,我这三寸丁原就配不上她,算是一段孽缘。
她常夜里偷偷抹泪,我也是心知肚明,有心要放她自由,终究是贪她貌美,迟迟不能决断。”
那潘金莲在楼下戚戚然,一直关注楼上动静,把武大的话听的分明,哪里还忍得住,早已泪流满面。
扑上楼来,跪在武大郎面前,叫道:
“大郎~~~~”,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