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焓走后,沈苏柠移步走到床前,弯腰掖好两侧被角,坐在一旁守候,须臾,沈太医熬好汤药端来,恭声说道,
“王妃,王爷的药熬好了。”
闻声,沈苏柠将萧景澈头部垫高,顺手接过汤药,温度适中后一勺勺喂给他。转而问道,
“沈太医,王爷昏迷多时,约莫何时能够苏醒。”
“回王妃,王爷身受重伤,换做寻常人恐怕熬不到现在,此次未伤到头已是万幸,如今靠毅力强撑,医书曰,至亲之人与昏迷者多言其在意之事,或可苏醒。”
沈苏柠了然,她之前也听说过这种疗法。
当晚,沈苏柠寸步不离地守在萧景澈身边,夜半,萧景澈脸色由苍白转为潮红,沈苏柠上前探他额头,温度高得有些吓人。连忙命人去请太医,自己快速端来冷水为他降温。
“王妃,老夫刚去熬好这副药,王爷此情凶险,高烧不退,恐有性命之虞。”
沈太医疾步赶来,手中捧着满满一碗药,担忧说道,
听完沈太医之言,沈苏柠看向床榻上的人,心中充满担忧,她接过药小心翼翼地给萧景澈服下,
须臾,萧景澈的食指微动,好似有清醒的迹象,沈苏柠不经意间看到,惊呼出声,
“太医,你看,他手动了。”
沈太医躬身上前,细细为他把脉,
“回王妃,王爷的脉象比先前好些,据老夫推测,高烧若是能退王爷便可苏醒。”
“有劳沈太医,子时已过,还请您先行回屋休息片刻。”
“不敢当,那老夫先行告退。”
沈太医应声退下。
折腾整整半宿,沈苏柠困意顿失,缓步走近床榻,看向萧景澈,此时他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肌肤白里透红,丝绸般的黑发散落在两侧,褪掉清醒时的生冷,周身散发出温柔矜贵的气质。
他似是充满缺点,偏又让人感到他是完美无瑕,可能是疼痛的缘故,他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眉头轻皱,神情痛苦,似是极力挣扎着脱离梦境。
“萧景澈,你能听见对吗?醒醒!”
沈苏柠叫喊着,试图唤醒他。见他无反应,沈苏柠伸手轻拍他脸颊,继续唤他。
须臾,似是觉得耳边太过聒噪,亦或是觉得脸颊生疼,萧景澈双眸缓缓睁开,眼神没有那般凌厉,只见三分慵懒,三分动人心魄。
“沈苏柠,”
看清眼前之人的样貌,沙哑的嗓音响起,萧景澈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有没有哪里不适?我去请沈太医。”
沈苏柠连忙说道,语气里的关心她自己并未发觉,
萧景澈眼皮眨都不眨一下,痴痴看向自己,沈苏柠怀疑他是不是烧傻了,或者是被撞傻了。她试探性的在萧景澈面前摆了摆手,未等落下,手被他抓住。
“我无事,无须担心。”
萧景澈淡淡说道,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还是那样俊美,面色是病态的苍白,越发显得唇色的红。
听他这样说,沈苏柠提着的心在此刻终于落了地。
似是躺了太久身体有些乏,萧景澈轻微动了动身子,不动还好,一动好似全身骨头被敲碎般浑身疼痛,他不禁闷哼出声,低头看向自己,真可谓惨不忍睹。
此时自己身上未着寸缕,那她岂不是把自己看光了,想到这,萧景澈脸色连带着耳朵更红了些。
见状,沈苏柠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高热还未退去,连忙起身打开冷水浸湿毛巾继续为他敷在额头。
看着沈苏柠熟稔的动作,想来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她没少为她操劳。
“你可知这次是谁要刺杀与你?”
想起上次昏迷沈太医说他脉象不对一事,这次又遇刺杀,沈苏柠不禁开口问道,眸中闪过一丝认真。
萧景澈细细思索,近几年刺杀之事偶有发生,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萧姓之人。此次动了谁的地位无需明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自己今年才刚从政半年,朝中无自己亲信势力,恭亲王与皇兄暗藏玄机,目前除了忍自己别无他法。更何况萧景焓最近与沈苏柠走动极近,对他来说这并不是好事。
思索片刻后,萧景澈淡淡回应她,
“冷夷国返程途中安然无恙,刚到我宁国境内便遭遇刺杀,你想想这是何故?”
“宁国人想杀你,为何?”
沈苏柠疑惑道,
“因为动了不该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