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沉吟了一下,“我给他重新去信,同意他们和离,小冯氏的嫁妆你收拾下退回给冯家。但是米氏我不同意进门,别说她不一定是大冯氏重生而来,就算她是,我也一样不同意!明面上她还是个工匠之女,我姜府的儿媳万不可能是如此卑微的出身,他一定要的话,就做妾!”
姜太师点点头,觉得姜父的考虑不错,“阿佑以后的婚事不可让他再自己胡来了,还是你们做主,给他在京城相看一门合适的吧!”
刚准备回去歇着,姜太师又转回身看着二儿子,“想法子把他调回京来,我看这外放也不必了,他还不够成熟,得先磨练磨练再说。”
姜父愣了愣,知道父亲动了真怒,也应了。
姜府第二日就送回了嫁妆,还有已经到官府备过案的和离文书。
阿末觉得尘埃落定了,一口气正要松了,却听姜母说:“那米家的姑娘,身份太低,公公和相公都不同意娶做正妻,只同意为妾。还命我给他在京相看一门家世相当的亲事。”
冯母是信了米家姑娘是自己大女儿的,闻言只觉得心中十分难受,二女儿和离,大女儿为妾,她是做了什么孽呀?她不该逼着二女儿嫁进去,现在两个女儿都没落好!
阿末自然也不能接受自己弄了半天,大姐姐竟然还是成了妾室,“可她和大姐夫两情相悦,不能成全他们吗?”
姜母摇了摇头,“公公动了真怒,还让相公把他调回来磨练,公公一锤定音的事,其他人都没有办法了!”
阿末垂了垂头,造化弄人,不知道大姐姐是否能接受这个结局。不过当初大姐姐愿意以妾室的身份进通判府,说不定不在意正妻之位?
她爱莫能助,只能放下了。
倒是冯父听了十分平静,他早料到了。外人只知道他女儿和姜府的三少爷和离了,两府也不再是姻亲。虽然他已经是从四品的司业了,冯府的门庭还是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清冷。
秦姨娘倒是在府里丫鬟跟前,说了些对阿末和离幸灾乐祸的话。被正愁没地方发火的冯母罚了禁足一个月,恐怕过年才能放出来了。
阿末这几天却有些着急上火,她的大姨妈这个月没来,日子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她明明每次都吃了避子丸的!
想到避子丸是姜钦佑给的,她有些害怕了!不会又被他坑了吧!
别慌,稳住!说不定只是这两个月来回在路上奔波累着了!她颇有些鸵鸟的安慰自己。
腊月初五,姜钦佑收到了父亲的回信,随信的还有调令,让他年后到枢密院任正六品枢密承旨。家信里说和离手续已办好,但反对米氏为正妻。还让他接到信就立刻回京领家法。
姜钦佑一时不知自己是什么表情,满打满算他做了通判才不到两个月,就这么被调回京了,看来父亲和祖父都动了真怒了。
他原样把信递给了冯未未,冯未未看后似乎并不意外。米家身份太低,本抱着侥幸姜府愿意接纳她这个归来的儿媳,没想到还是不行。
为妾也没什么,只要阿佑心中只有自己,又怕什么呢?
可阿佑心中是只有自己吗?如果是,为什么他总是早出晚归,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阿佑,只要你心中只有我,我愿意为妾。毕竟我如今的身份确实太低,当初你来找我和米家的爹爹时,不也是说纳妾吗?”
姜钦佑觉得他愧对冯家的两姐妹,未未被迫为妾,阿末和离大归。父亲信里骂他骂得很对,他的确是“任性妄为,难堪大任”!
自觉失败的他这一晚他在前院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
第二日醒来时未未竟然躺在他的身边,他惊得连忙坐起穿衣。“未未,你怎么在这儿?我们……”
冯未未朝他笑了笑,“反正是做妾,我踏入通判府那日本就已经是你的妾室了。”
姜钦佑长叹一声,喝酒误事,看来他以后要考虑戒酒了。
京城的阿末已经从最初的怀疑到了如今的肯定,已经过了十来天了,她的亲戚还是没来,应该是中招了。她再次暗恨姜钦佑害人不浅!
怎么办?生下来?别说冯府能不能接受的问题了,只怕姜府那儿也还会再起波澜,毕竟姜母从两人成亲第二日就在催生。不行,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这通折腾只怕都白费了。
拿掉?在冯府里恐怕也很容易被人察觉!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阿末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以什么名义出去躲一段时间?拿掉孩子再回来?这个地方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