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末的静水院来了两个客人。二嫂和五妹,两人是嫡亲的姑嫂,姜夫人又怕小女儿独自出去闯祸,所以都是让自己儿媳妇跟着她。
“嫂嫂这静水院怎么连厢房都没有,旧嫂嫂的若水院大多了,位置也好,为何不搬进去?”姜钦兰一来就开始挑事。
“那是姐姐的院子,原样保留也好。”阿末知道若水院就是原配大姐住的。
“三哥成亲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和旧嫂嫂形影不离。哪想到不过几个月旧嫂嫂就去了,真是令人伤心!”
阿末沉默不理不睬,不知道这个五姑娘是天生喜欢让人不痛快还是就针对她一人,她不想和她一般计较,但也不想她老是话里有话的挑拨。
二嫂见气氛有些僵硬,连忙打圆场,“三弟妹,昨天听说你有喜了,今日我们是带了些孕妇和用的东西给你。
阿末对二嫂笑了笑,道谢让海棠收下。“二哥二嫂家的两个孩子怎么没一起过来?我还给他们备了见面礼,昨日人多来不及送出去,正好二嫂帮着带回去吧!还有大哥家的侄儿,我也准备了,我身子不便到处走动,就都一并劳烦二嫂了。”说着就让芍药呈了上来。
“那就多谢三弟妹了。”
不甘被冷落的五姑娘转头看了看礼物,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并不贵重,暗中撇了撇嘴,到底没有直白的说什么。
几个人寒暄了一会儿,两人才告辞了。
阿末撑着自己的额头,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有些微微的疼,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风着了凉。
“海棠,我进去休息会儿,一会儿有人来找,就说我不舒服歇下了。”
阿末只是真的不舒服去休息,却被后面来拜访的大嫂多了心。嫡出的过来拜访,才刚回去不久呢,自己就被拦在门外,难道是看不起庶出的?还是看大少爷科举不成只能打理庶务没出息,就怠慢她?
论起来她这个大少夫人父亲是四品,三少夫人父亲不过从四品,她娘家官职还高半头呢!
周氏是满怀着怨气,却又不动声色的回去了。
阿末睡了一觉,头疼似乎并没有好转,不过她还是起身了。怀孕期间就算着凉也不能随便喝药,于是她只好拿出了现代人应付感冒的万能秘方—多喝热水!
折腾了一下午,头好像着真的不那么疼了。
晚上姜钦佑陪她吃了晚饭,两人又去花园里转了转,才回房歇下。
半夜,阿末突然发起了烧,姜钦佑被怀里的热度热醒才发觉不对,赶紧让人出府请大夫。
“阿末,醒醒!你发热了,让大夫诊了脉再睡吧!”大夫已经到了,姜钦佑才出声把阿末叫醒。
“夫人受了寒,有些发热,但夫人有了身孕,最好是不用药。你们用温水给她擦身体,帮她降温去热,看看明日一早会不会有好转。”
大夫说完,姜钦佑点头吩咐海棠去准备热水,让芍药带了大夫到客房去休息,如果一直降不下来温度,再请他过来。”
温水端来,姜钦佑让海棠芍药退出去,他自己拧了帕子给阿末擦身体。
平日隔着衣服抱着阿末还会躁动不已的他近日却一点旖旎心思都没起。胸前腋下、手心手背、脚弯脚心擦得很认真。擦完后就把人用被子裹严实出汗,然后继续擦拭。
如此几次,温度有所下降,姜钦佑的心才放下了,而阿末早已经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姜钦佑去枢密院前到了母亲的上善院,“阿末昨晚发热,今早好些了,现在还在睡。麻烦母亲今天白日里多照应一下。”
“你是不是一夜未睡?要不要告假一天?”姜母看着儿子的红眼眶有些心疼。
“没事,这两天事多,前日里迎大伯他们已经告了半日假,今日又告假不合适。”
看着儿子出去了,姜母派人去静水院守着,等阿末醒了就来通知自己。
她自己则整理好账册,准备去和东路的大嫂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