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光点点,空旷的四野一片萧索。
庆王大营。
夏婵躺在小床上,听着耳边“哼哼哼”的呼噜声,不像是在军营,更像是掉进了猪圈里。
虽然她大大咧咧,不在意细节,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啊!
置身在这样环境里,她感觉非常不安,生怕睡着了没意识。万一衣服露出半角,雪白的肌肤暴露她女儿身的秘密。
她左翻右覆,最后实在无法入睡,索性坐了起来。
“呼!”
“真不是人待得地方。”
“也不知傅砚辞那边怎么样了?”
她蹑手蹑脚的下地,走出营帐。
夜风轻拂,她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娇哼一声。
“舒坦。”
她左顾右盼,发现没什么异常,这才吹了个口哨,“呜~”
一只雪白的鸽子飞了过来。
她手臂一横,鸽子乖乖的落在上头。
她将纸条搓成团,正打算传递消息。
突然,外面传来“哈欠”声。
夏婵心头一紧,赶忙把纸团塞进嘴里,疯狂的分泌口水把它给咽下去。
她赶忙回过头,观察着情况。
只见茅罡迈着八爷步出来,好似没看见夏婵一样,背对着她吹着口哨“嘘嘘”的撒着尿。
夏婵气的嘴角抽了抽,眉头近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夏婵:茅罡我TM&*%¥#*#@。
茅罡放完水之后,正欲回营,刚好看到单薄的身影。
他搓了搓眼睛,漫步走上前,饶有兴致的开口,“呵,石婵兄弟……你干什么呢!”
本来还客客气气的茅罡,突然满脸厉色的质问。
夏婵一惊。
糟了。
光顾着暗骂茅罡,忘记把信鸽放走了。
正巧,柳梦婷的营帐内传来谩骂声,“跟你说了,洗澡水温度不要太高,你想烫死我啊!”
夏婵登时灵光乍现。
她故作掩饰的道:“实不相瞒,我刚刚的确是肚子饿了,打算出来找东西吃。”
茅罡当场将其揭穿,“放屁!你当本将军是憨子?这分明是一只信鸽,你是不是通敌营私?”
他把夏婵当兄弟,没想到夏婵竟然是奸细。
他又失望又难过,最终决定忍痛割爱,一把扼住夏婵的喉咙。
夏婵的粉颈被捏住,险些喘不过气来,他拍打着茅罡布满老茧的大手,
“麻烦你动动脑子,庆王的计划是我给我的,我要是想通敌,我还来这儿干嘛,直接在漠城当军师不好吗?”
茅罡顿时松开手,同时松了口气,“石婵兄弟,你真是吓死我了。”
“我这人最惜才爱才,刚刚要杀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心多么痛嘛!”
夏婵:心疼你还使那么大劲,我信你个鬼。
不过,这只能是心里话,她不敢骂出口,只得叹息一声,“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只信鸽的确是我在军营里逮住的,里面是咱们大营的驻扎地和布防图。”
茅罡顿时上钩,惊诧的问:“你是说……咱们营中有奸细?”
这正是夏婵的目的,她当然不能给出这个结论,只能循循善诱引导茅罡说出口。
夏婵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只是一只信鸽,还不敢确定。”
茅罡顿时一拍大腿,“这还不能确定?铁证如山啊!你把布防图放哪了,这就是证据。”
夏婵尴尬的叹了口气,“我怕消息传出去,所以刚刚把布防图销毁了。”
茅罡气的目呲欲裂,连毛胡子都炸起来了,“算了!就算咱们有证据,也不知道信鸽是跟谁联络的。”
夏婵点了点头,“你猜是谁?”
茅罡扶着下巴,不假思索的道:“除了你之外,营内的生面孔就只有王妃柳氏,我猜是她。”
刚刚还心情极差的夏婵,这会儿突然面上一喜,
看来柳梦蝶在庆王阵营里虽然身居高位,但却不是人人喜欢,反而遭人诟病。
不用她引导,茅罡自己就上套了。
她不需要明说,反而帮着柳梦蝶说句好话,“她是王妃,咱们背后蛐蛐她,不太好吧?”
茅罡没好气的道:“我看她不爽不是一天两天,不是欺负人就是呵斥兄弟们,她跟我们明摆着不是一路人。既然不是一条心,那就指定没安好心。”
暗爽了一波,夏婵再次循循善诱,“茅将军,您虽是将军,但是告王妃的密肯定会令王爷气恼,可不能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