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
翠竹为难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大概是那封信让她生了什么情绪,便作揖离开。看着翠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雨幕之中,什邡再次下了台阶,朝着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走去。
今日雨来得及,车夫没带斗笠,门房的人惯是会来事的,家中又是有喜,所以等主子们都进了后宅之后,门房便按管事提前交代的,招呼客人的仆从和车夫去侧院吃些酒水沾沾喜气。
什邡今日只带了丫鬟夜雨来,吃席时不方便带她进去,便打发她去跟其它仆从一起吃些酒水。这会儿她出来的急,只希望翠竹禀报完徐夫人之后能去通知夜雨。
上了马车,车里燃着的炭盆驱散了身上的凉气,什邡解下披肩,从角落的箱笼里翻出一件新的披在身上。等夜雨时,她从袖兜里拿出那封双鲤信封。信封里装着一张蜀郡麻纸,她只一上手,便能感到这封信笺的纸质滑如春冰密如莹,是麻纸中的上等之品,恐怕与她父亲引以为傲的澄心堂纸相比也不遑多让。
她展开信笺,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便是:吾儿什邡。
信笺落地,什邡眼中泪水婆娑而下。
抽泣片刻,什邡小心翼翼捡起信笺,用手拂去上面几乎不存在的灰尘,凑到车壁上的提灯前细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