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微微泛白,红唇紧抿,没有说话。
何落坐到白池对面,随手点了单:“是封潼?”
白池放下水杯,手指顺着发丝滑下,将其归拢于耳后,还是半个字都不肯说。
何落了然:“要不你和他坦白算了,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
白池将手肘撑在扶手,揉了揉眉心,双眼微合。半晌,才慢慢睁眼,长长地吐出口气。
周身的气质似乎随之软了下来。
她眼睛深处漫开潮湿,唇角一扬便勾出了笑意,似是自嘲又似是轻讽,又偏偏像个简简单单的笑:“……我也想,就是怕最后会变得连朋友也做不成。”
何落沉默了一会儿:“不会的,我向你保证。”
声音落入耳畔,白池几乎要下意识地冷笑出声,质问何落他拿什么保证,对上青年的眼后,身体微僵,到底是没问出来。
氛围凝滞了片刻。
她眸光略微晃荡,食指曲起:“我知道了。”
逃避是件容易的事,而面对则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在某个渐暗的黄昏,封潼迎面碰上了白池。
此时光线半晦半明,白池服饰精致,眼尾惯性微挑,目光流转间恍若荆棘丛中的野蔷薇。
她靠近封潼,又隔着点距离站定,声音微妙地带着颤意:“阿潼。”
封潼抬起眼皮应了声。
白池无意识地用尾指勾了下暗红的发尾,大概是从小便被千娇万宠的缘故,连告白都带着点矜傲:“我想和你说句话。”
听到这开头,又见对方面部微红,封潼很快意识到了剩余的话语。
他在心底极轻地叹了叹,然后在白池说出那几个字之前开了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很抱歉,我没办法做出回应。”
“肯定会有人眼睛亮闪闪的跟你讲浪漫和爱,但那个人不会是我。因为我既不能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也不能用恋人的身份陪伴你。”
“我一直觉得被人喜欢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谢谢你鼓起勇气……”
“比起做恋人,我更希望和你做朋友。”
白池安静地听着,眸光中浮起薄薄水雾,五指收紧。
见此,封潼眉眼间染覆着的笑意微滞,声音更轻:“……你愿意继续和我做朋友吗?”
白池定定地看着封潼,接着移开了目光,半晌才应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