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唇微动,最后只是带着克制意味靠近了些,鼻尖轻蹭过封潼的鼻尖。
带着点温度,痒痒的。
次日,恢复了精气神的谢珩打下了魔族最后的地界。
被冠上魔尊名号时,谢珩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极为敷衍地过了流程,接着在众魔面前朝他的师尊伸出了手。
谢珩要权势,要下属,最终要了整个魔族。毕竟,既然他可能受到仙族的针对,封潼自然可能受到魔族的针对。
若是将整个魔族收入手中,魔族这边就没什么问题了。仙族也会心生忌惮。
封潼对这份心思隐隐有所察觉,他将手放了上去。
谢珩执着封潼的手进了魔殿。魔殿内遍布着红绸锦色,烛火缓慢燃烧着,轻微摇曳。一派婚景。
谢珩拿着细长的红绸带慢条斯理地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潼潼……”
话没说完,便有了回应——
“好啊。”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勾出了十里红妆,也带出了繁琐的结道礼。
来的大多是魔族,婚宴吵吵嚷嚷的。
“我跟你说,这魔凶得很,瞧见我身上的伤没?都是他打的,要不是我求饶求得快,你哪里能看得见我?我还以为这魔是受了情伤或者没心上人才这么凶。”
“嘘。你小声点,要叫魔尊。”
“魔尊这道侣生得真好,只是瞧着又乖又甜,不像道侣,倒是有点像被捧在手中的……”
“暗示意味这么浓你不要命啦!魔尊绝对会找你打架的。”
谢珏按了按眉心:“都安静点。”
谢珩将几个说话放肆的魔全都记了下来,然后同封潼拜了天地。
拜天地时,谢珩目光微移,落到了交错的红色衣袖上,衣袖微微浮动了下。
接着,他被轻轻勾了下尾指。
谢珩眼睫轻垂,牙根略微发痒。他也勾了回去。
——在天地之间,众魔视线中,两人用衣袖掩饰着勾在了一起。
大多礼节进行完毕后,便该进洞房了。
天边的云霞已经燃尽,大多被打过一遍的魔都对闹洞房跃跃欲试。
按照规矩,这个时候可不能乱打魔,否则遇到些往地上一躺还装模作样吐口血不走了的老赖只会影响了心情。
封潼先走了进去,谢珩跟在其后。偷偷溜过来的魔们也踏了进去。
然后,所有试图闹洞房的魔都被一杆红缨枪和一柄长剑打了出去。
先前说道侣不像道侣的魔被打得最重,但身上最多的不是红缨枪留下的伤,而是剑伤。
他踉踉跄跄地离开前还被逼着道了歉。
当所有闹事的魔离开后,喧闹的夜重归寂静。
桌面被摆上了卺。
卺味苦不可食,酒却是香甜的。合卺酒便意味着同甘共苦。
封潼已经做好醉酒的准备了,然而手臂相贴,液体入喉时他却没尝到多少酒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抱到了榻上。
封潼今日身着细花纹底婚服,青丝高高束在脑后,较之平时分外利落。
婚服有些紧,将颈瘦的腰线展露得淋漓尽致,衬着黑色腰带莫名显出了几分隐隐约约的涩意。
束着青丝的红带则是谢珩清早束上去的,大抵是时间有些久了,瞧着有些凌乱。
道婚服要里里外外套很多层,封潼当时光是穿戴就用了很长时间。然后这婚服被谢珩一层层扒了下来。
封潼的指节无意识地攥了攥被褥,漂亮的薄红几乎延伸到了里衣下。
谢珩眼睫微颤,终是没有全部解开。
越是半遮半掩,越是勾人。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谢珩喉间干涩,他的手指覆在封潼腰间,轻微动了下。
他喉结轻滚,嗓音略显喑哑:“疼了便跟我说。”
话音刚落,谢珩骨子里的侵略性便尽数显露了出来。
那每每冲动便被禁锢下去的野兽挣脱了束缚,朝他心心念念的猎物探出了爪。
谢珩细细密密的吻像是要将封潼拆分入腹。
封潼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眼角都是湿润润的红,他颤颤巍巍地攀住了谢珩的肩。
一晌贪欢。
……
谢珩尝了一世的苦,第二世寻着了甜。
于是他将这抹甜藏在心尖,时不时取出来尝一尝,后来又觉得这甜实在太少,干脆将制作这甜的人也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