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他看错了。
不过,从入席开始,这虫就好似感官中只剩下了封潼,神色也只会因他改变。
倚在其他雄虫身上的亚雌,偶尔经过身侧的侍虫,意味不明的打量,都不在关注范围中。
是装的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就算有能耐,也是个废棋。
顾琰注视着封潼的目光其实是有些失焦的,他并非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封潼身上,权虫对话间泄露的信息都被他一点点纳入脑海,绞碎再重组。
到目前为止,他私下的行为虽然有些偏离道路,但并无大碍。
微苦的信息素绕上鼻端,顾琰略微怔忡,接着他的手腕被封潼握住,眼珠稍动便撞入了看似茫然实则冷静的眼底。
被暗算了,但似乎是故意踩进陷阱的。
他顺势单膝下跪,无味的、新研制出来的蝶毒随着下跪时产生的气流散入空气,又被感知引诱着附上几只虫的皮肤表层。
顾琰抬眼,目光担忧:“雄主,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封潼没有回应顾琰的话,只是把玩着他的手,边压制疼痛边慢吞吞地弯起眼:“让我猜猜,是哪只虫下的手。”
“在这样的场合莽撞地下药,药的成分也很熟悉,嗯……朗家?落家?噢,落家。各家档案我都有看过,程倬瑾,你对你管理范围内的家族做出这种事有什么看法吗?”
他眼皮一撩,对上程倬瑾看来的目光。
程倬瑾手指略微收紧。落家向来很安分,除了最近权势及财力不断下降外,没有异常。
但权势、财力本就是不稳定的东西,何必对王储……
他看着封潼弯起的弧度,手指越发用力,指骨泛出了青白。
局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