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旁的大树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眼神澄澈乖软,脸颊白白嫩嫩像个小包子。
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之后才小声喊那男孩。
男孩抬起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再没有别的反应。
女孩有点无奈,迈着小碎步,跑到他面前,拿出一个纸袋塞到他面前,示意他快吃。
男孩一动不动,直到那女孩着急了,举着纸袋要往他口中塞,他才接过,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见他吃了,女孩甜甜一笑,又说起什么,像是在竭力哄男孩开心。
世界忽然变得白茫茫的,隐去了这两个孩子。
陆宴辰反应过来时,场景已经转变了,他站在一条有几分熟悉的街边。
不远处,还是那个男孩,他坐在路边的长凳上,袖子挽起,胳膊上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触目惊心。
他的身旁,还是那个小女孩,她一双好看的眼已经肿的像水蜜桃一般,满脸泪水顾不得擦,小手小心翼翼的拿着药和棉签,给男孩消毒。
那伤口那么深,整个过程中男孩竟一声不吭,只望着女孩哭肿的眼。
街上人声鼎沸,可他们的世界中好像只有彼此。
场景又一次转换了,陆宴辰站在一个空旷阴冷,没有窗户的大屋子里,像是一间禁闭室。
几步开外,那男孩被绑在一条长凳上,高大威严的男人这时手里拿着长鞭,在他面前来回踱步,一脸盛怒。
“孽子,简直是孽子!”男人忽然开口,愤怒的声音犹如洪钟。
“上面那位看好你,把你叫到身边要培养你一阵子,多好的机会,可是你,竟然不珍惜,还把那位的千金推倒了!我陆家怎么会生了你这个孽障!”
“我知道,你喜欢沈家丫头。”坐在一旁的那个优雅的女人开口了,声音是同样的冷厉,“谁给你的胆子?我已经和那位说了,再过两年就让你和那位的千金苏宜欣订婚。”
陆宴辰看到,角落里坐着那个女孩,听到那个女人的话,她这时打了个哆嗦。
“今天,我打你五十鞭,希望你记住,你没有自作主张的权力。”
那男人说着,朝男孩挥起了长鞭。
“啪”的一声,鞭子却没落在男孩身上,因为那个女孩已经冲过去,伏在他的背上护住了他。
男孩拼命挣扎,试图让女孩走开,可女孩就是咬着牙不让开。
高大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冷哼一声,举起鞭子就要再抽向女孩鲜血淋漓的后背。
陆宴辰这时只觉目眦欲裂,铺天盖地的痛苦袭来,想扑上去阻止,可是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那些人。
他的头剧痛起来,耳边传来呼啸的耳鸣声。
嗡!
陆宴辰睁开了双眼,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
看着怀中仍然安睡的女人,陆宴辰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
他又梦到从前的事了,每当心神不安时,他就会不由自主的以各种形式的梦境重温当年的痛苦。
大手抚上沈娇娇光滑的脊背,有几条微微凸起的疤痕是那么的明显。
自从那时起,他就已经确定,沈娇娇就是他要保护一生的人,哪怕自己付出一切,乃至生命,他都心甘情愿。
现在,沈娇娇甜甜安睡在他怀中,他便已经拥有了他的全世界。
除此以外,再无所求。
沈娇娇对陆宴辰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等她从美梦中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拿起手机,就看到陆宴辰一早便发来办公桌的照片,向她报备今天的日程,沈娇娇勾唇一笑,挨个“批准”。
简单洗漱,换上一身简单而有气场的职业套装,沈娇娇便叫司机送她去星际集团。
现在她手握40%的股份,成为了星际集团最大的股东,而楚云飞这个董事长,昨天已经连夜卷起铺盖走人了。
她并不想出任董事长,只想隐居幕后当个甩手掌柜,那么,下一个董事长还是要找个可靠的人来当。
星际集团和寰宇集团一样处于市中心,可是派头就差了一些,三十多层,装修简约现代,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有点像一座银色的金字塔。
此时星际集团内部,许多本该坐在工位上的员工都站在一起,一脸八卦地议论着什么。
“听说没,咱们董事长被赶走了。”
“什么?谁能赶走他?”
“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