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容和齐嫔看着她,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也难怪,这两位本就是性子尖酸,恨人有笑人无的。
如今她们身居主位,膝下育有公主皇子,却并未得到福字。
而珍美人,一个小小美人,却能得此殊荣,可不是就让她们记恨上了吗?
秦修容道:“呦,看不出来呀,珍美人平日里低调得很,其实在陛下心里颇有一席之地呢。”
齐嫔道:“等珍美人这孩子生出来,怕是本宫就得给珍娘娘行礼了。少说也得封个贵嫔,说不准还能得个九嫔之位呢。”
秦修容又道:“往日里都说纯昭仪在陛下的心尖尖儿上,我看可未必。咱们是不能跟纯昭仪比的,珍美人却不同。再过几个月,说不准就是纯娘娘和珍娘娘在后宫里平分秋色了。”
这话,是想挑拨着江诗荧去对付珍美人呢。
不少人都去看江诗荧的反应。
江诗荧表情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珍美人坐不住了,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起身给江诗荧行了一礼,道:“嫔妾蒲柳之姿,不敢与纯昭仪争辉。”
江诗荧瞥了她一眼,道:“坐吧。”
却并没再说别的什么。
倒是上首的皇后,皱了皱眉道:“好了,都少说两句。”
这话一出,秦修容和齐嫔不情不愿地住了口。
等凤仪宫请安散了后,皇后回到后面,坐在暖阁里,坐在炕上喝茶时。
画扇觑着她的脸色,道:“若是如秦修容和齐嫔所愿,让纯昭仪和珍美人斗起来,不是很好吗?娘娘何必拦着?”
皇后皱眉道:“她们斗起来当然好,但是不能在凤仪宫里斗起来。否则,陛下那里又得给本宫记上一笔。”
画扇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在腹诽陛下偏心。
巧了,宫外也有人这么觉得。
春霏阁,京城最大的青楼妓馆。
宋昕昀刚进门,鸨母就一脸讨好地迎上来。
“宋公子来了,公子都好几日不见人影了。”
除了鸨母,还有一堆的莺莺燕燕把他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传情达意。
也难怪她们这么热情,他是尚书令家的嫡幼子,皇后一母同胞的幼弟,在这京城所有的公子哥儿里,也是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儿里的人物。
宋昕昀见惯了这场面,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云宛呢?”
鸨母脸上闪过一丝为难,道:“云宛今日有客。”
宋昕昀脚步停下,问道:“是谁?”
鸨母道:“是江家的小公子。”
宋昕昀皱眉:“江家?哪个江家?”
鸨母道:“江家老爷,曾任吏部尚书。”
宋昕昀冷笑一声,原来是他家,这个江家,不就纯昭仪的娘家?
这样想着,他原本停下的脚步,又向着云宛房里走去。
脑海里,都是他母亲念叨的那些话:“你大姐姐在宫里不容易,虽贵为皇后,陛下却偏宠纯昭仪。”
又想到昨日陛下赐福下来,原本是喜事,但是听说那福字是在纯昭媛的景阳宫里写的。不知别家是何心情,反正他们整个宋家都高兴不起来。
今日来这春霏阁散心,又得知纯昭仪的弟弟要跟他抢女人。
他这心里,真是火大得很。
这样想着,宋昕昀的脚步越走越快。
眼看着他就要走到云宛的房门口,鸨母赶紧来拦:“宋公子,云宛这里实在不方便。咱们阁里还有其他姑娘,公子——”
宋昕昀直接把她推到一边,然后一脚踢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