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霖一脚踢在产婆的肩膀上,怒道:“闭嘴!”
然后,他把襁褓交给冯嬷嬷:“你把小皇子抱进去,莫要让他受了风。”
冯嬷嬷接过襁褓,行了一礼后,低声安抚着小皇子,快步回了产房内。
陆昭霖踱步走到产婆跟前,声音无一丝起伏:“说吧,你为何要害珍美人?”
婆子原本被他一脚踢得躺倒在地上,如今赶紧爬起来跪着,已经不敢高声大喊,口中却还是为自己辩解道:“奴婢冤枉,奴婢没有要害珍美人。”
跪在边儿上的长夏道:“陛下,太医就在殿外候着,她指甲缝里的东西,太医一验便知。”
话音落下,就见那婆子下意识地把右手往身后藏。这下子,谁还能看不明白?
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那婆子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猛得一白。
陆昭霖冷声问:“还不交代?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那个婆子额头上都是冷汗,却还是坚持到:“没人指使,奴婢没有要害珍美人。”
陆昭霖冷哼一声,往前走了两步。
那个婆子害怕地往后退,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从她怀里掉了出来。
定睛一看,是一枚通体鲜红的簪子。
那婆子要把簪子抓起来,却被姚兴德抢了先。
他把簪子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之后,道:“陛下,上面有宫里的印记,是宫里的东西。”
既然是宫里的东西,那就有迹可循。
陆昭霖道:“让人去查记档。”
江诗荧站在几步之外,觉得这簪子看起来很是眼熟。
她心中想到了某种可能,开口道:“陛下,可否让阿荧看看这簪子?”
陆昭霖颔首,姚兴德将簪子递给她。
江诗荧接过簪子,打量了片刻后,又递给秋雨:“你看看。”
等秋雨看完之后,对她点了点头。
江诗荧道:“陛下,这簪子恐怕是阿荧的。”
此话一出,房间里所有人都看向她。
秦修容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纯妃娘娘的意思,是这枚簪子,是您给了这个婆子的?”
江诗荧没理她,陆昭霖却瞪了她一眼。
皇后看似为江诗荧说了句话:“若真是纯妃指使,如何会承认这簪子是自己的?”
秦修容道:“就算纯妃不认,查完记档不就知道了吗?”
此时,就听淑妃说:“这枚簪子,似乎在张宝林头上见过?”
宁贵嫔也道:“臣妾记得也是如此。”
江诗荧道:“这枚簪子的确是阿荧的,只是除夕夜时,张宝林来给我请安,我把她赏给了张宝林。”
陆昭霖问:“张宝林在何处?”
姚兴德还未答话,就听跪在地上的长夏道:“张宝林就住在后头的平益斋里。”
“把张宝林传过来。”说完,陆昭霖看向江诗荧道:“阿荧坐吧,你身子不便,如何能久站呢?”
张宝林本就住在翊坤宫里,来得很快。
一进门,就见屋内所有人都盯着她看。
张宝林压下心里的惴惴不安,上前行了礼道:“嫔妾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各位娘娘。”
“起吧。”陆昭霖道:“张宝林,你来认一认,这可是你的簪子?”
话音落下,姚兴德拿过那枚珊瑚簪子,递给了张宝林。
张宝林接过簪子,打量片刻后,惊讶地道:“这的确是嫔妾的簪子,怎么会在此处?嫔妾晨起装扮时,还在妆奁内看到了呢。”
话音落下,就听秦修容嗤笑一声:“你说晨起时在妆奁内见到了,有谁能证明?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
张宝林的大宫女拂柳上前一步,急切地看向秦修容:“奴婢能够证明,我们小主的簪子,的确在妆奁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