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陆昭霖皱起眉头。
小常子进来回话:“陛下,顺美人求见。”
闻言,陆昭霖还没开口,就听韩贵嫔道:“福宁病成了这个样子,顺美人便是要争宠,也不该选在这个时候。”
这话一说出口,陆昭霖心里当即就对顺美人厌烦起来。他沉着脸,正要让人去斥责顺美人,袖子却被人拉紧。
“陛下。”江诗荧瞥了一眼韩贵嫔,然后才道:“顺美人一向是个懂事的,往日里也不曾争风吃醋。阿荧觉得,她如今求见,只怕是有正事要事。”
韩贵嫔被她那一眼看得心中发紧,下意识地就要反驳:“皇贵妃娘娘这话说的,顺美人一个小小美人,能有什么正事要事?还能比得上公主的身子不成?”
江诗荧轻笑了一声:“顺美人求见陛下,韩贵嫔这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是顺美人手中捏住了你的什么把柄,你怕陛下知道?”
韩贵嫔正要张口,江诗荧却转头看向了陆昭霖:“陛下,照阿荧看,见一见顺美人也不妨事。若她当真只是为了争宠,再罚不迟。”
陆昭霖一锤定音:“传进来吧。”
小常子正要出去传话,却被江诗荧拦住:“这儿吵吵嚷嚷的,福宁如何休息?”
她这话说得在理,一行人便从福宁所居的厢房出去,挪到了东暖阁里。
不多时,顺美人和方院判一起进门。
一进门,顺美人就行了个跪拜叩首的大礼,然后不等人问,一脸严肃地开口:“陛下,嫔妾要告发韩贵嫔虐待公主、谋害皇嗣!”
“你胡说!”韩贵嫔高声厉喝。
陆昭霖瞥了她一眼,直把她看得噤了声。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顺美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嫔妾知道。”
陆昭霖沉默片刻:“细细说来。”
不等顺美人开口,韩贵嫔就跪到她身侧:“陛下,臣妾是冤枉的。”
陆昭霖的声音很冷:“朕在问顺美人的话,你便是要喊冤,也该等她说完。”
韩贵嫔低下头:“是。”
“顺美人,说吧。”
顺美人又叩了一次首,然后才道:“启禀陛下,嫔妾昨晚睡不着,开了寝殿的窗子想要吹一吹风赏一赏月。
才刚推开一条缝儿,就恰好瞥到,贵嫔娘娘身边的纤月姑娘,悄声走到了福宁公主所住的厢房外头,将厢房的窗户打开。
嫔妾当时就想,如今这天气,窗户开得这么大,公主岂不是要生病?
心里存着这件事,嫔妾一直无法入睡,时不时地透过窗缝往外看。一直到了卯时,公主房间的窗户才被阖上。”
话音落下,纤月“哐当”一声跪到地上,开口就是喊冤。
韩贵嫔也道:“顺美人,纤月是本宫身边的大宫女,对本宫忠心耿耿。你说是她开了福宁房间的窗户,害得福宁生病,你可有证据?”
韩贵嫔这话,问得倒是有理有据,不慌不忙。
道理是没错的,顺美人状告她的大宫女,只凭空口白牙的几句话,自然不能将大宫女定罪。
但是她却忘了人情。
她是福宁公主的母妃,有人状告宫女苛待她的女儿,甭管这宫女是谁,她的第一反应,不该是生气愤怒、想要给自己的女儿做主吗?
是以,陆昭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向韩贵嫔的眼神,却早已不动声色地变了。
顺美人不与韩贵嫔争论,只看向陆昭霖:“陛下,昨儿嫔妾邀了陈宝林来玩儿,夜深了,陈宝林干脆就和嫔妾歇在了一处。这事儿,陈宝林也是亲眼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