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她的鞋底子上发现了油渍,但是御花园里她落水的那处地面,上头什么都没有,想来是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御花园里人来人往的,油也不是什么难寻的东西。
这事儿,明摆着是有人设计,但是到了这一步,后头的线索却难寻。
左不过,是后宫妃嫔里有人出了手。
在御花园里动手脚,还能算准了睿王世子入宫的时机,秀女们可没这个本事。
陆昭霖皱着眉:“是谁把这几个秀女召到御花园里的?”
江诗荧道:“是仪贵嫔。”
陆昭霖语气不悦:“就她事儿多,偌大的永福宫不够她见人的?非要去御花园?姚兴德,你去传朕旨意,仪贵嫔行事不端,禁足三个月。”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把这事儿当成意外处理了。只罚了仪贵嫔这个召见人的,至于她是不是被人利用,有没有其他人在里头掺了一手,陆昭霖全不在意。
江诗荧了然。后宫的这些肮脏算计,掩在后宫里最好。若是揭破在前朝眼中,就太难看了。
左右,那位落水的秀女,并没出什么大事,指婚给睿王世子,也算是这事儿圆满了结了。
江诗荧拦住了姚兴德:“等等。”
陆昭霖诧异:“阿荧不是要替她求情吧?”
江诗荧道:“阿荧已经罚了她三个月禁足,陛下再罚,加起来可就半年了。”
“也罢。”陆昭霖沉着脸,到底没再说什么。
这事之后,后宫妃嫔们都安生下来,没再听说过有谁随意召见秀女,想来是不想步了仪贵嫔的后尘。
殿选前两日,储秀宫却还是出了事。
“娘娘,秀女吴氏起了疹子。”
“吴氏?是哪个?”
“是禄安县同知之女。”
小太监这么一说,江诗荧就想起来了。今年的秀女里,有两三位与她在容貌上有些相似之处,这个吴氏,就是里头最像她的那个。
江诗荧问:“太医可看过了?怎么说的?”
小太监道:“看过了,说是对花粉不服,给开了药膏子涂。”
江诗荧遣了于成益去查这事儿,又嘱咐了让太医好生照看着。
即便如此,她心里却清楚,离殿选只剩两日了,太医再怎么精心,也不可能让吴氏的皮肤恢复之前的白皙细腻。
这一次的机会,吴氏是硬生生错过了。
不多时,于成益就来回话,什么有用的都没能查到。
于成益低着头道:“奴才无能。”
江诗荧摇了摇头:“未必是你查不出来,兴许只是凑巧。如今正是春夏交接的时候,花儿朵儿都开得正好,花粉处处都是,想来是她一不小心没能避开。”
嘴上这样说,她心里却清楚,这事儿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人为。
吴氏对花粉不服,不会是一两日的事,她自个儿定然也时时小心、日日提防的,却还是没防住。
也不知,是后宫妃嫔里有人下了手,还是着了其他秀女的道?
都不要紧。
吴氏出身低微,犯了不服之症起了疹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会有人为她出头,查不出来便罢了,只当是她自己没福气吧。
于成益刚退出去,阿圆就进了屋。
她随意找了些理由,打发了屋子里侍候的人,又让秋雨亲自守在门口,然后才低声道:“娘娘,查到巧蓉的去向了。”
“哦?”江诗荧抬眸看她。
“三个月前,威武将军丁胜康府上,多出来一个备受宠爱的容姨娘。这位容姨娘,和巧蓉长得一模一样。”
“我记得,西郊大营的兵权,就在这位丁将军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