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安码头作为东海地理位置最优越的货物转运地,每天业务繁多,白天里人头涌动,甚至经常深夜都是灯火通明装卸货物。
可以说,海安码头是海大帮的金矿之一,也是其在东海影响力的象征。
但今夜的码头,天黑之后停止了一切作业。
所有的货工被放假驱离,码头内只留下了经理叶知问,带着一群手下看场。
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码头外面大路的南侧方向驶来六辆汽车。
这一次鸦片交易,双方约定在凌晨一点。
雷根和武庆生约定碰头的时间是十二点,提前一个小时勘查和戒备周边。
但雷根一向谨慎,实际上每次都会在和武庆生约定碰头的时间基础上,提前一个小时到达现场查探。
在距离码头一里开外的土坡拐弯处,开在最前面的汽车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汽车全都跟着急刹车。
“怎么回事?”第一辆车上的黑马褂喝问。
司机指着前面,“呐,坡上掉下这么多石碎,还有好几块大石头,怎么过去?还不赶紧下去把大的搬走!”
第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看清楚情况后,随即跑到中间一辆汽车,对着摇下的车窗缝隙说道,
“雷爷,土坡有点崩塌,掉下了几块大石挡在路中。”
雷根的眉头微皱,坐在车内,隔着玻璃四下打量了一番,沉吟一会之后道,
“下去三拨人,一拨把路面上的大石搬掉,一拨就地戒备,另一拨上土坡盯岗。”
很快车队上跳下了十几名黑马褂,一批跑到最前面搬石头。一批持枪,在车队的前后左右凝神戒备,还有四个快速爬上了土坡。
雷根在听到土坡上的手下吆喝没有异常时,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但车旁的一名黑马褂却突然觉得灰晃,打了个激灵。
正想再细看时,李润田已经从土坡侧方的地上飞射到黑马褂身旁,挥手间,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刮痕。
黑马褂连痛哼都来不及,站在原地还没倒下时,李润田一手已经击碎了车窗玻璃,手掌像鉄钳般牢牢抓住了雷根的脖子。
李润田瞬间用力猛拖,雷根硬是被从车窗里抽了出来。
与此同时,黑夜中四把飞刀射上土坡,崁入了四名黑马褂的喉咙和心窝。
而与李润田同侧的五名黑马褂,也几乎同时死在了消音枪之下。
李润田那只捏住雷根脖子的手稍稍松了几分力,倒退几步厉声喝道,“放下枪!否则立即杀了雷根!”
黑马褂们这时全都反应了过来,车内车外,一个个枪口指向李润田的方向,吆喝喊着,“放了雷爷!”
但夜色里再次响起了消音枪低沉的声音,又有两名黑马褂应声倒地。
李润田再次厉喝道,“放下枪!否则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消音枪低沉的声音又响,三名黑马褂额头开花倒下。
此时土坡另一侧的草丛中,几十名红楼护卫跳起,快速将车队包围。
剩余的黑马褂见状,很快纷纷扔下了枪械蹲在地上。
护卫们将地上的枪械收缴之后,周老二突然对他们作了一个摸喉的姿势。
红楼护卫们随即拔出了身上的军刺,将一个个黑马褂的颈椎洞穿。
整个过程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雷根被生擒,随车的三十多名大汉全部毙命。
当周老二打开雷根所坐汽车的尾箱时,眼睛瞬间发亮,喊道,“李少!”
李润田上前一看,脸露微笑嘴角斜勾。
汽车的尾箱中放着一排长盒子,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元,大概就是武庆生所说的另外三万银元。
“让人带走,”李润田说道,“回头和另外两万银元,一起交给沈小妍。”
李润田将雷根打晕,让护卫将其捆绑了扔上车,和脸色苍白的武庆生靠在一起。
李润田望着武庆生笑道,“看来你没有骗我,活命没问题。”
“来人,从地上的死尸中,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武大爷换上,帮他把脸上的血迹处理干净。”
“谁身上带有军壶?水或者酒,让武爷喝上几口压压惊。”
武庆生得到李润田活着的承诺,喝了几口酒之后,苍白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望着身边跟死猪一般的伙计,又看了看车外满地的尸体,武庆生再也生不出一丝侥幸的心理。
今晚,能够活下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