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转过头，看着重伤在地的苏夜离，缓缓举起了右手。

他掌心里有一道符咒，自从上次在梦中与猫妖交谈后，这符咒就出现了。

“萧泽辰，对不起……我可能要再欺骗你一次了……”

“不可能……”苏夜离惊恐地看着颜如玉，“你怎么会有他的祭魂之咒？不会的，他不可能给你……难道他不想活了？不会吧？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即使苏夜离不敢相信，但她明白那就是猫妖颜如玉想要带她走，她内心已经完全绝望。

楚陌川此时目睹了外面发生的一切，见局势僵持不下，他拿出一把长刀……

“颜如玉，你毁了我的一切，”他来到天台，向一旁的萧泽辰逼近，“既然我杀不死你，我就杀了他，让你痛苦一辈子……”

他狞笑着，向萧泽辰扑过去。

“你去死吧！”

长刀没入血肉的声音……

楚陌川被喷了满脸鲜血，当他睁开眼，却发现是颜如玉在最后一刻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颜如玉的胸口被刀刃贯穿，灵丹破碎的清脆声音传来，在萧泽辰耳中仿佛是一道闪电，撕裂了所有美好……

在苏夜离耳中亦是如此。

“楚陌川，我杀了你——”苏夜离双眼血红，眼中流出的已不再是泪水，而是鲜血，“你为什么……”

楚陌川却先一步跳上了直升机。

“再见啦……”他笑着说，“小狐狸，我们后会有期——”

苏夜离毕竟重伤，无法飞行追赶他。

她赶紧来到颜如玉的身旁。

颜如玉此刻面色苍白，每次艰难地呼吸都会吐出鲜血。

“萧泽辰……对不起……”

“你别说了，”萧泽辰抚摸着他的脸庞，“你……答应过我，为我再活一次的，难道你忘了……你说的吗？不可以，我是你的人，你永远甩不掉我……”

颜如玉嘴角挂着微笑。

“你……就当我从没有出现过……好吗？”他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抚摸萧泽辰的面颊，“忘了我，替我……活下去好吗？”

“不，我怎么忘？”萧泽辰声音哽咽，“你如果没有出现，我早已死在了那个雨夜……你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啊……”

苏夜离赶紧握住他伸出的手，用力地攥紧。

“你不要再说了……”她流着泪，伸出一只手按在他胸口，“我给你疗伤……我是北山圣池狐女君，没有什么是我给不了你的，哪怕是……哪怕是命，我也要给你……”

无奈她妖力几乎消失殆尽，再怎么运转也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颜如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面色更是一片苍白。

“你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了……”萧泽辰捧着他的脸颊，泪水滴落在他脸上的血迹，“你这个大骗子，你要是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永远……是多久呢？”颜如玉咳嗽几声，“如果你永远不……不原谅我也好，这样……我下辈子来找你，你就……不会再忘记我了……”

他伸出的手垂下，浑身逐渐冰冷。

“不要……颜如玉，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我不让——”萧泽辰摇晃着他的尸体，“你骗我，你真的不怕我永远恨你？你给我醒来……”

“你别碰他——”苏夜离一把推开萧泽辰，“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他就不会自始至终都不愿正眼看我一次，是你……他才会死的！你把他还给我……“

她喊着，泪如雨下……

萧泽辰只是绝望地望着颜如玉的双眼，心仿佛跌入谷底。

那冰冷却带给他温暖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远处的空中，楚陌川驾驶着直升机。

直升机不知为何左摇右摆，有些不太好控制。

“那只死狐狸……”他抱怨着，“幸好跑得快，差点她就杀了我……嗯？怎么回事？”

他这时才注意到机身外，那个被撞过的裂口处已经燃起了火焰。

“该死……”他慌忙去寻找降落伞，可是却一无所获。

只听一声巨响。

直升机瞬间爆炸，楚陌川被炸得骨灰都没有剩。

夜晚，萧泽辰依旧守着颜如玉的尸体，他没有在哭，仿佛看淡了一切。

陆城南刚刚打车过来，听闻钟彦夕的死讯也是痛哭了一场。

苏夜离回了北山，没再回来了。